阳光,照在脸上
思绪,插满翅膀
心想飞翔
半开的窗,窗帘
遮了脸庞
泪水
总是滴落
干却了粘住了几张
划满红叉的纸张
坐在窗边,暖洋洋的,提起笔却总是莫名的惆怅。
前天的考卷,被划满了红叉叉,想寻找一个世界名牌耐克。翻了十几遍,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却多了一根斜杠。
戴着圆圆厚玻璃镜片,年龄在四十岁上下秃顶男老师从教室外踱了进来,原本沸腾的教室立马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紧凑的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做好,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刚进来的是我们的数学老师,据说是初四数学组的组长,姓冯名万里,有好事学生私下里给他送了一个秃万里的雅号。
老冯的手里并没有拿什么戒尺,但那嘴角倾起的弧度上似乎还残留着上一次考试后训话的唾沫。他的目光在全班从左到右从前到后扫了一遍又一遍。
“完了,老秃肯定又在想用什么法子整我们,可怜我的四十五分”同桌程远将头埋在手臂里眼睛斜向看着我说道。这人自从上了初四的第一天便是一直跟我坐在一张桌子上,我也见证了他考试不及格被老秃修理的每一个过程。
“或许。”我用手合在嘴上压低声音回了一句。在秃万里面前说话永远都是紧张兮兮的,虽然他不是班主任,但是他所带来的压迫感却是班主任比不上的。
“盖永林,程远。”秃万里那四处摆动的目光突然固定在了我跟程远的身上,他还是听到了我们的说话声,尽管我们都认为自己把声音压到了很低。我埋怨的看了程远一眼,然后还是无奈的随着程远一起站了起来,低着头望着那张被秃万里划有红叉的考卷。
空气像是瞬间被点燃了一般,在秃万里的注视下呼吸都有些急促,氧气在空气中似乎也有不足,我和程远两个人的脸都被憋的通红。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秃万里用手指轻轻的将他那冬瓜鼻子上的眼镜框往上推了推,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很快的低下了头,在桌底下用脚在程远的脚背上踩了一下。或许是有些做贼心虚,但是我确实害怕他那藏在厚厚眼镜片后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能看穿一切。
我在期待着程远能有默契的回答,全班同学也都在注视着他,没有人希望因为这件事而把秃万里那炸药包给点燃。还好,程远已经有了动作。
“老师,我在向同桌请教数学题”程远抬起头看着秃万里,眼中闪烁的真诚差点连我都给骗了过去。我在课桌上那片树立着课本对于秃万里来说是视线死角的地方偷偷的对程远竖起来大拇指,这家伙很好,很强大。
“问问题也不要在上课期间”他在说完这句话后才意识到现在还属于课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只要考试进来了,就是上课了,希望你俩注意一些,其他同学也要记住。”
“是。”我和程远连连点头,似乎此刻我们除了点头就再也没有更好的动作可以做了,也是没有更好的话好于一个“是”字,这般的简洁,明了。
“都坐下吧。”秃万里见我们两个的态度较好也就让我们坐下了,随后便见他从上衣的某口袋里拿出了本次考试的成绩单。
秃万里先是将班里同学的成绩说了一下,然后又说了各个班的平均分和名次。由于这次考试我们班从倒数第二升到了倒数第四,秃万里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大发雷霆,相反的很是高兴的表扬了我们一番,然后又告诫说不要骄傲并希望下一次能够取得更好的成绩。
秃万里在发表讲话结束时还不忘单独表扬了我一句,说我的进步很大下一次有望进入全班数学前十名级部前五十。程远听到秃万里夸了我一顿急忙将我的考卷抽了过去,看到那用红笔写的112后直接用口型跟我说一句:你牛了!
我呲牙朝他嘿嘿一笑,自从跟李雪分手后我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开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