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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驱魔

臭肺可以把一个人内心世界里的欲望最大化,黄子韬此刻表现出的一切就是他内心世界的欲。南灵听着黄子韬说的话,看到他与这个世界,终于知道了黄子韬内心的欲望是什么——他希望创造出一个属于他的世界,他厌恶周身的繁华和杂乱,他希望平静,或许他想做一个恶魔。南灵在黄子韬身边的那张椅子坐下,看着前方的人们在高谈阔论、欢声笑语,默默地说了一句:“没有一点用的,你压根改变不了他们。”黄子韬转过脸,看着南灵,脸上挂着难以捉摸的笑:“那么就不要改变他们了,改变他们是一间多么困难的事情。杀了他们不就行了?让这个世界上只留下和自己差不多的家伙。”黄子韬站起身来,手在空中轻轻地划动几下,整栋城堡突然向下沉去,甚至是古堡的风格都变了,变得阴森黑暗起来,厅子里面的灯光也变了,变得血淋淋的,让人不忍心多看一眼。南灵静默地坐着,看着面前的人们混乱地尖叫着,推挤着,把他或她扫到一边去。黄子韬微笑着说:“他们总是认为繁华是最好的,拥有这种思想的家伙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不是吗?”南灵关注着黄子韬的表情,他开心地笑着,就像是一个肆意妄为的孩子在恶作剧成功之后露出的得意笑容,那一瞬间,南灵突然觉得黄子韬很孤独,就算是身边有再多的小伙伴,他还是一样孤独,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心里话说了也得不到别人的理解吧。

这是黄子韬的梦境,森林是他的领地,堡垒是他的领地,就连这些人也是他的臣民。南灵知道这是因为欲望而引发的只属于黄子韬的世界,所以她无法在这样的世界里使用念力,如果一不小心她还会把黄子韬伤到。她只能劝说黄子韬走出这一片梦魇,而这,恰恰是她最不擅长的事情。

这座堡垒降到地底之后,恢复了安宁,配合着漆黑的环境,黄子韬打开了一个炉子,他用手指了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立刻尖叫着被一阵气流带进了炉子里,黄子韬盖上炉子,然后点起火来。男人在火里尖叫着、拍打着炉壁,试图逃出来。男人的尖叫声感染到了其他的人,于是乎在外面的人们都开始尖叫起来,他们跑向大门用力拍打着、冲撞着,但是黄子韬对这一切无动于衷,他转过脸对南灵说:“你怎么不逃跑呢?难道你不怕我?快点和他们一起逃跑吧。”南灵也漠视这一切,只对黄子韬说:“玩够了就收手吧,这里只是你的梦境,他们都是假的,不管你做再多的事情,在现实生活当中你依旧只是一个知名组合的成员罢了,哦,对了,现实生活中的你此刻正躺在病床上呢,再不醒过来的话或许这一辈子就别想醒过来了。”南灵冷冷地说出这句话。黄子韬的脸上出现了疑惑的表情,似乎无法理解南灵说的话,他头痛了,不过几秒就又大声说道:“你为什么不逃跑!”南灵还是用着一如既往地语气说话:“我是真实的,又不是你想象中的人类,我又何必和那些你假想出来的人类一个样呢?”“假想?你说他们是假想?”黄子韬恼怒了,他指着那些尖叫的人,开始一个一个地告诉南灵他们是谁:“那个人,看见了吗?就是穿着金色礼服的那个女子,那是我舅妈,一个掉进钱眼里面的女人。还有那个人,那个穿着夸张的燕尾服的男人,他是我小学的同学,我有钱买零食的时候他是我的朋友,我没钱买零食的时候他就只是我的普通同学。还有那个……那些都是我认识的人呀!他们怎么可能是虚假的!他们都是真实存在的人!”

欲望的内心世界,自然是受到外部真实世界的影响,黄子韬的成长环境导致黄子韬的欲望是这种形态。不过不同的是,臭肺夸大了黄子韬内心的欲望,从而让他变得不可理喻起来。

南灵心里并没有同情黄子韬,她还是继续说道:“看着他们这样悲伤,难道你真的开心吗?没了他们,或许对你的生活没有一点影响,但是……你不是也会失去人生的目标吗?”南灵看着黄子韬慌乱的眼神,知道自己猜对了黄子韬内心的想法是什么:“你想成为很有名的人,然后让他们看着你的眼神都变成崇敬,让他们看着你的时候都觉得懊悔和自卑,难道不是吗?”南灵的话击中了黄子韬的内心,他开始躲避起南灵来。南灵趁胜追击:“可如果他们都死在这里的话,那么你真正想要的东西就永远都无法实现,不是吗?重新把堡垒升到地面,然后让这些人离开,你也离开。”黄子韬蹲了下去,开始一个劲地哭着,与此同时堡垒也开始上升,上升到地面上,大门打开,所有的人都冲出这间厅子,跑出堡垒。但黄子韬没有出去,他还是在原地哭泣着,南灵没有离开,就一直在原地陪着他。

哭过之后,黄子韬站了起来,他一步一步地走着,走过那些长而狭窄的走廊,走过那些黑的、血红的帘幕,走过那些枯燥无味的阶梯,南灵一直在他的身后,默默无闻地陪着他,就像是一个忠贞的骑士。黄子韬终于来到了大门口,推开大门,他踩着步子离开了。

在黄子韬离开了这栋堡垒之后,这个世界立刻变成了另一个样子。这是一个混沌的空间,黄子韬闭着眼睛悬浮在这样的世界里,他的周边围绕着墨绿色的气流,黄子韬在那些气流之中,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婴孩。南灵飘了过去,伸出双手,将那原本属于自己身体一部分的气流吸进了自己的体内,然后冲出黄子韬的内心世界。

——————————

黄子韬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手上的输液管还不停地往他的体内传输着生理盐水,他的眼珠子在眼皮之下飞速运转着,嘴角还带着笑意,大概是做了什么美梦吧。

再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了吧?

南灵看着天边泛白的边际,不知为何,特别想回到朴灿烈的身边。那一瞬间,心底那卑劣的想法又一次涌上心间——杀了他们,找回王祺和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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