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梧桐木的树皮有点脱落,赵妍熙抓住枝干的时候,手上粘上了许多脱落的树皮。赵妍熙虽然从小就很调皮,也爬过树,但在南灵的眼里,赵妍熙依然是一个小毛孩。
赵妍熙站在树上,自以为灵巧地在梧桐木跳跃着,踩着枝干一点又一点向上挪动。南灵随着她的上攀,也轻轻跃上树去。有几次,赵妍熙脚下滑,南灵施展着念力,将树干边的空气暂时凝结着,这才让赵妍熙摔倒的时候,有一个可以反应过来的时间差。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赵妍熙越爬越高,她脚下的树枝也越来越细弱。赵妍熙心惊胆战地挪动着自己的步伐,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咽了咽口水,抬起自己的左腿,她又向上迈出一步,终于,上面的树枝不堪重负了。明明是要摔下去了,但是南灵用自己的念力硬生生地将赵妍熙下坠的身子停在半空中,接下来的时间,就轮到了南灵的表演时间。她贴近赵妍熙的身子,带着赵妍熙穿梭在树枝之间。赵妍熙则是将自己的身子紧紧缩成一团,以防止自己被树枝划伤。南灵不愧是存活了九百年的恶鬼,她以极快的速度将赵妍熙带到了顶端,引得赵妍熙连声惊呼。
“去,把那两根枝干折下来。”南灵挥动着念力,将赵妍熙举起。树枝遮住了赵妍熙的身影,也是看重这一点,南灵才敢如此大胆地使用着念力。赵妍熙的手掌其实已经被树枝搓掉了一层皮,但是她还是忍着痛,将树枝掰下来了。赵妍熙用力地将树枝掰了下来,接着就把树枝往下扔。南灵缓慢地将赵妍熙放下去,看到了赵妍熙藏在身后的手。南灵知道赵妍熙一定是出血了,所以才把树枝往下扔。没有人知道,树枝提前沾上了血,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南灵看着眼里,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她只是将离体的梧桐树枝用念力举起,摆成十字架的样子。赵妍熙随便找了一棵树,默默地将自己的血擦干净,之后揪下一根须子,认真地收起树枝和须子,说道:“你知道哪里可以让我们偷偷地跑出去吗?从大门走出去我怕会节外生枝。”南灵摆了摆手:“不用怕,我自然有办法让你从警察局面前走过去。别忘我,我可是九百年的恶鬼,手上会的东西不少。”赵妍熙点了点头。这种情况下,除了相信,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南灵确实有办法将赵妍熙从警察的眼皮子底下逃过去。鬼打墙的方法,不仅仅可以将人带进自己设下的秘境之中,还可以蒙蔽人的双眼。这些警察没有念力,想要瞒天过海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接下来的日子,赵妍熙每天都在赵禹成不在家的时候,或者在学校有空闲的时候,练习着关于那句咒语的中文发音,而南灵则是随时在赵禹成不再身边的时候催促着赵妍熙做事、矫正赵妍熙的中文发音。而后的日子里,赵妍熙去养鸡场找鸡血、偷赵禹成的明黄符纸,甚至在南灵的协助下,偷偷跑到医院里偷针管,虽然到了真正实施的那一天,赵妍熙因为不懂扎针,针管并没有用上。
一个明媚的星期天,赵禹成离开去帮一户人家摆设装修,南灵溜到了赵禹成的家里。
南灵闭上眼,静静地走进了那梧桐树枝做的十字架之中,将自己化作树枝中的一小部分。赵妍熙紧张地深吸一口气,将画好的符纸贴在了十字架上,开始念动咒语。在赵妍熙的眼前,十字架幻化出了手和脚,慢慢地,在柔和的幽光下,十字架变成了一具木偶。随着咒语的慢慢深入,柔和的幽光变成了肉色,它穿梭在木偶的周身,给木偶润色,让僵硬地木偶慢慢变得柔软起来,渐渐地也具有一些人的特质。大概又过了十分钟,这个咒语才算念完了。看着眼前已经成型了的血肉之躯,赵妍熙松了一口气,这一步做完了,剩下来的东西就都是简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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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EXO的众人在午休,可是朴灿烈却从自己的梦中之中惊醒了。
又是同一个梦,那个站在自己梦中的女侍卫又对他说着“师父”之类的话,也和前几次一样,朴灿烈始终没有看见那个女侍卫的脸是什么样的。朴灿烈揉了揉自己厚重的眼睛,叹了口气,拿起一杯水喝着。这个梦已经折磨自己多少天了,有多少个午夜梦回,自己被这个梦惊醒,他感觉到自己的精神衰弱了,甚至有几次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他都有一点力不从心,好在练习的舞蹈动作已经成为一个习惯,当音乐想起的时候,自己的身子会快于自己的脑子行动起来,要不然还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舞台上做错什么动作。
朴灿烈转身回床的时候,看到了门后面的落地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颓然,忍不住按了按自己噗噗跳动的太阳穴里那一根奔腾的血脉,隐隐感觉到不安。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总觉得自己的未来在不定地摇摆着。似乎一脚踏进了地狱,而另一只脚却在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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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灵的苏醒计划一直都在顺利地进行着。如果没有突然闯进来的赵禹成,这一切似乎就更加完美了。
赵禹成看着躺在冰水里的南灵,紧皱着眉头,问赵妍熙:“你和你的朋友到底在玩些什么?”赵妍熙慌张地说着:“我们在玩冰桶挑战。”赵禹成指着浴缸:“这是冰桶挑战?”“升级版,冰浴挑战。”赵妍熙心虚地说着。离南灵醒过来的时间只差一分钟,赵妍熙一定要努力阻止赵禹成。
赵禹成的念力刺探,在冰水面前丝毫不起作用,看着静静躺在浴缸里的那个人,不安感越来越强烈。“走开。”赵禹成撩开自己的女儿,就要伸手将南灵拉起来,赵妍熙紧紧地抱住了赵禹成:“爸爸,我和我的朋友在这里玩,你干嘛!”赵禹成终于忍不住发火了,他转过身,紧紧地抓住自己女儿的手臂,摇晃着她:“告诉我!她!到底是谁!”赵妍熙唔咽着,什么话也没有说。赵禹成推到自己的女儿,走向南灵。
一只手突然从冰水里伸了出来,抓住了赵禹成探过来的手,紧接着南灵坐直了自己的身子,微笑着说道:“叔叔,我们只是在玩而已。”南灵有看向赵妍熙,微笑着,安定着她的心:
“赵妍熙XI,你看,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