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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入戏

对于张嬷嬷的出现,众围观的丫头都暗暗垂下眸,生怕和她锐利有如实质的目光对个正着。

白杏瞪大了眼睛,口微张,上面的眼泪忘了流下来,下面的眼泪倒是顺势入了口。

连泪水都忘了挤出来了。

顾莘看着她那惊讶的样子,心内微微一哂,闹到将大部分丫头都引了过来,难道竟是没有想到张嬷嬷也会过来吗?

其实,顾莘还是不太了解情况。就像她眼中的张嬷嬷与其她丫头眼中的张嬷嬷不是一个样是一个道理。

此时几乎所有的丫头大概都会冒出一个疑问:张嬷嬷怎么过来了?

因为,在载忻堂,张嬷嬷顶多管管考核诸事,丫头的入堂、调动或是偶尔来几个指点等等,对于丫头之间的暗流,矛盾争执较劲走动等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以说是没有什么管理、限制。

在载忻堂,靠的是实力。功课的拔尖是实力,让她人吃亏的心计也是实力,呼朋唤党的能力也是实力。

只要不损害到集体的利益,所有的个体都是一只被放养的羊。

载忻堂就是一片广阔的植了肥草的绿地,只要不跨过地域的界限,羊可以随处蹦跶,至将自己养肥。

可是现在在没有跨过这界限的情况下,张嬷嬷出现了,几乎所以丫头都处于惊与惑之中。

……

张嬷嬷可不管众人的心思,见大部分丫头都没有回话的意思,眸光闪了闪,便将目光直直投向了白杏。

白杏一惊,她微张的嘴巴一闭,顿时有一股咸涩的味道从舌尖传来,让她瞬间回过神来。

她闭了闭眼,眼眶中的泪水就溢满,顺势该了下来。

正欲酝酿了感情来开口,转眼就对上了张嬷嬷严厉的面容,洞明的眼神,锐利的目光,照得自已恍若小丑一般。

她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喉头动了又动,方一股脑地将自己先前说的话再重复了一遍。

张嬷嬷听到金步摇时,神色不变,听到荼光粉时,神色微动,听到顾莘的伤口染了荼光粉时,有一瞬的恍悟,可转不过三分之一秒的时间,她的面色便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她眯着眸子,狠狠地盯了白杏一眼,又皱起眉头,定定地看了看顾莘外露的伤口,方才转眸看向顾莘。

此时她神色平静,盯着顾莘的脸,开口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顾莘轻轻垂了眸,又长又密的睫毛如扇子般轻轻扇动,在眼眸下方投下一片阴影。

一个身量瘦小,却肤色白晳,玉雪可爱的小丫头静静地站在那里,唇辫轻抿,鼻翼轻翕,眼眸轻垂,又长又卷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闪,浑身上下流动着淡淡的哀伤的气息,像是离了群,失了亲,成了孤的雏鸟般旁徨无依,只能静处一隅独自饮殇,惹人心伤,又惹人心怜。

丫头们看着看着,渐渐地忘了自己先前的情绪,喉头有些微微涩然,想起之前自己看好戏的心态,心内竟生了抹羞愧。

一时众人或发呆或暗自思量,连空气都凝窒了起来。

顾莘唇边微微翘起一个弧度,又转瞬即逝。

她凝神了片刻,方缓缓开口道:“我的右掌心的伤口伤势确实加深,我想也确实是因了染上荼光粉所致。”

“看吧,不是拿了我的金步摇,她怎么会染上了这种药粉。”听到顾莘前边一番话,白杏顿觉底气十足,她忍不住接过了话头抢白道。

她话音方落,张嬷嬷一张利眼瞬间扫了过去,白杏怵了怵,顿时闭了嘴,敛了得意的神色。

顾莘抿了抿唇,继续道:“可是,我想我想染上的荼光粉并非来自金步摇上,而是……”

“是什么……这荼光粉珍稀得很,还是贡品,这周围除了我谁还能有它,可别告诉我你自己有这个……别开玩笑了。”不等顾莘说完,白杏又扬了声径自说道,末了还不忘语带鄙夷眼含挑衅地往周围扫了一圈,最后定在了顾莘脸上。

有人暗自皱眉,有人心内不爽,却基本都不得不承认了这个事实。

“是啊……只要你一个人有呢。”顾莘垂了眸低声喃喃,又迅速抬了眸,轻声笑道:“你忘啦,我们之前交换了一支暗器,是你说了使不候我才跟你换的,兴许那支暗器上刚好不小心也染了你的荼光粉呢。”

“怎么可能,我们什么时候交换过暗器了,还是一支呢,听过为颜色计而整套换的,就没听说过使不惯换一支的,何况这一套我都用了多久啦。”白杏心下安定,内里不屑,面露嘲弄,嗤笑道:“你倒是诌也诌出个堂皇的名堂来啊,便是真如此,倒是拿出那交换给你的暗器啊。”

顾莘对她的嘲弄不以为意,面露苦笑道:“我也不知道那暗器哪里去了。”又正色道:“但是,我真做没有偷你的金步摇啊!”

见大家都露出不信、质疑的神色来,顾莘的神色惶急,她不由上前一步,抓住白杏的袖口摇头道:“我真没有,你要相信我。……”

白杏心内苦苦抑住,面上也不由溢出一丝喜色来,可转瞬又被她压下。“谁相信你啊!”她烦躁地甩了甩袖口,想将顾莘的手甩开,奈何顾莘的右手将她的袖口攥得死紧,她这样一甩,只听得“啊”的一声,顾莘又瞬间后退了一步,她用左手护住她的右胳膊,“咝咝”了几声,登时就有几滴泪珠子落了下来。

“怎么了?”白蕖终于回过神来,她忙上前细看顾莘的右胳膊,隔着青色布料,有血缓缓渗出,瞬间布料便红了一片。

众人方从这变故中回过神来,看着那血红的一片,暗暗倒吸了口气,转而又疑惑不解。

怎么又伤那儿了?

张嬷嬷眸光微闪,看着顾莘一滴一滴滚落的泪水,若有所思。

白蕖苦着一张脸,将顾莘袖口的衣料轻轻褪到里边,有染红的**露了出来。

她将目光移向顾莘,顾莘轻道:“用刀割开吧。”

白蕖将目光移向她腰间长长的银剑。

顾莘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瞬间有抚额的冲动。

她转了头,正想开口询问,眼前就出现了一把匕首。

顾莘顺着拿着匕首的手往上一看,就看到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眼中却有善意浮现。

匕首的主人正是白芍。

顾莘冲她虚弱地笑笑。那人撇了撇嘴,又面无表情地移开了。

顾莘:“……”

白蕖很快接过匕首,脱去外鞘,刀锋薄如蝉翼,有寒光点点闪烁,看着很是锐利。

白蕖眼睛瞬间一亮,竟拿指头轻轻抚起刀锋来。

“咳。”顾莘咳了一声,脸都憋红了。

白蕖抚刀锋的动作一滞,不敢去看顾莘的神色,转瞬就埋了头,割起**布料来。

匕首果然很锐利,不过一刮,布料就破开一道口子来。

轻轻将布料撕开,一道长长的伤口露了出来,又红又肿,却比刚才右掌那处有过之无不及。

有些丫头甚至不忍去直视。

“怎么这里也有一道跟之前差不多的伤口?”

“难道这又是荼光粉所致?”

“她的右胳膊怎么会有这么长一道口子?”

几个丫头顿时议论了起来。

“荼光粉吗?”顾莘看了看右臂的伤口,露出恍悟之态:“是啊,这看着倒也是荼光粉所致,之前它也不过是小小的一道口子罢了!"

说着,她将目光移向白杏:“这还是你使暗器时不好心将它往前甩才甩到我右臂的,当时还只是较浅的一道口子,还是你拿了一种粉末的药给我用的,当时就痒了……后来又痛……现在还这样……”她瞪大了一双雾水涟涟的眸子看向白杏:“哦……你当时给我用的就是荼光粉啊。”

众丫头又将惊疑的目光移向白杏。

无人关注,张嬷嬷松了松脸上紧绷的肌肉,已摆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态。

“我我……我……”

都摆明了只有自己一个人有荼光粉……她的胳膊这样,很难说是触了那金步摇……

当时怎么就给它拿出来了呢……

白杏暗恼,她脱口而出:“可能是我拿错了吧!”

众人看她的眼光顿时又添了丝不敢苟同之意。

你拿错了,可害得人家受累!

“拿错啦!”顾莘垂眸低低重复她的话,忽然像是想起什么的样子,眸光瞬间一亮,她抬眸喜道:“我想起来了!你之前也拿那瓶药给我右掌心擦过伤口……嗯……就是这样……肯定是这样伤口才红肿的……绝不是拿了你什么金步摇……”说着她低低泣了起来,一副终于摆脱了冤屈喜极而泣的样子。

看得听得人好不心酸。

“哪有……哪有拿那粉末给你擦过右掌。”白杏气愤得涨红了脸。

“你就有……你就有……都擦了胳膊了,还不兴再擦擦右掌吗……呜……我好痛……”竟是一副小孩子耍赖泼皮的样子。

张嬷嬷嘴角止不住微微抽搐。

白蕖拍着顾莘后背,轻声哄着。

丫头们一副想上前安慰却又迟疑的样子。

白杏看到大家的心都往一边倒了去,心中发凉,又实觉不甘心,干脆放了嗓子嚷道:“那我的步摇呢?我的金步摇呢?……”

被张嬷嬷的眼风狠狠一刮,边艰涩地咽了咽口水,闭上嘴巴,却又低低地泣了起来。

小剧场:

白杏眨了眨眼,酝酿了一番,泪水哗啦啦往下淌,淋花了脸。

顾莘看着她,眼里慢慢升腾起雾气,晶莹的泪珠一滴滴滚落了下来。

白杏看着,连眼泪也忘了流,眸光都呆滞了。

白杏:你怎么也会演?(呆滞)

顾莘:怎么我就不会演?(傲娇)

张嬷:怎么可能比我还会演?(得瑟)

白蕖:怎么,你们都是在演?(惊疑)

某棠:我家的白蕖脑路怎么老掉线?(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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