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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十七 天下第一与天下第二

深夜,叶李独自坐在雪地上,抬头仰望着漫天的星辰。虽然已经很晚了,可他没有一点睡意,因为他在天舍里睡了很长一段时间。很长很长,虽然他只认为自己做了一个梦,可梦醒了之后,已经是一年半了。

没错,他在天舍里面睡了一年半,可他却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起。一句话乃至于一个字都不愿意向他们说起,所以众人依旧认为他在天舍里面老老实实学习了一年半的武学,只是什么也没有学会。

“一个人呢?”

这时,大师兄戒严从黑暗中走出,他还是穿的和一个书生一样,脸上挂着平易近人的笑容。叶李看到大师兄第一眼便认为他是个温和的人,实在和“严”谈不上关系,不知为何楚苍生会给他起一个这样的门号。

见大师兄来了,叶李准备从雪地里爬起来行礼,却被大师兄阻止了。他拍了拍屁股,也直接坐在了雪地上,并排着叶李,然后抬头望向天空。

“今晚的星星真不错呢。”

“嗯,很漂亮。”叶李从未和大师兄相处过,摸不清楚大师兄的性子,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天舍里可看不到什么东西呢,所以出来后想要把之前的一次看得够吗?”大师兄笑着问道,叶李摸了摸脑袋,他不能说自己在天舍里睡了太久所以现在睡不着。于是他也只能点点头,表示大师兄说的是对的。

“这个我最有同感了。”大师兄继续笑着,“要知道我以前可是在那破地方呆了三年才出来呢,出来的那一刻我觉得太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了。当然,刺眼的很。”

叶李从戒贪口中得知了这位大师兄的事迹,他不由得有些崇拜的说道:“可大师兄你三年可不是白呆的啊,出来后便脱胎换骨了呢。”

“也谈不上脱胎换骨,只是领悟了些东西而已。”大师兄说道,“其实武学也分很多种,有的只要学习固定的一段时间变好了,而有的则需要看悟性,悟了便是悟了,能够悟道,便能在任何时刻任何地点学会武学。”

叶李细细品位着大师兄的话,可他的话太过高深,叶李根本听不明白,也就摇了摇头。大师兄像是早就猜到了似的,摸了摸叶李的头,说道:“你还小,有朝一日,你会明白的。”

已经很久没有人说过叶李还小了,穷苦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让叶李的心里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但是具体又说不上来,只是他并不讨厌大师兄把他看作小孩子那样的摸他头。可是他嘴上还是很倔强:“我不小了,已经成年了。”

“十年前我曾和戒傲师叔说过这样的话,你知道戒傲师叔是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叶李着实有些好奇。

“比我弱的,皆比我小。”大师兄淡淡的说道,可不知为何,叶李却仿佛从大师兄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朦胧的影子。这个影子,他曾在梦里见过了无数次。

叶李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默默的低下了头。

大师兄又笑了笑,也不问叶李之前在想些什么,只是看着他说道:“你想学什么?明天我教你吧。”

叶李猛地抬起头,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你教我?”叶李指了指自己,有些无法相信,“可是,可是我一门武学都没有学会。”

叶李清楚的记得,今天早些时候,楚苍生得知自己在天舍呆了一年半,却毫无作为的时候,脸上那种漠然的神情。而后他说了一句:“没事,反正戒贪也不想清晨起来打扫了,你明日记得便好了。”

叶李很想说,他来戒律不是来做工的。可是,他实在没有办法说出口,他知道师父已经放弃了自己,他甚至怀疑,师父给自己起了个戒行的门号,意思是不是就是不让他离开,安心在戒律里扫地的意思。

可是现在,大师兄既然说要教他自己想学的东西,这如何不让他激动。

“武学我是没有办法教的。”大师兄摊了摊手,道,“不过武学之外的东西,我都可以教给你。武学并不是一切,要知道当今第一剑客,也不曾会一点点武学。”

“当今第一剑客?”

大师兄点了点头,笑道:“只要是习武之人,或许没有几个人会不知道当今第一剑客的。他叫柳东来,单单论剑术,不动用武学,没有人能在他手里走过二十回合。就算用上了武学,能赢过他的也只有寥寥几人而已。”

“这么厉害?”叶李已经不是当初刚刚上山时,一问三不知的毛头小子了。天舍里的书他也翻过了几本,也清楚的知道了武学到底是多么强大的东西,这可不仅仅是强化一下身体和加快一些速度而已。叶李从来不认为,拥有武学的人会打不过不会武学的人。

“没错,你有机会会见到他的。”大师兄笑着点了点头,“怎样,现在你还觉得武学是最重要的了吗?”

叶李赶忙摇头。

“那就好了,你想学什么?要不要我给你时间仔细考虑一下,明天答复我如何?”

“不用了,不用了。”叶李连连摇头,然后目光坚定的说道,“我想学剑,就学剑术!”

大师兄显得有些惊讶,然后说道:“是不是听了柳东来的事情,你就想学剑术了?其实不止是剑,这世上有很多高手都可以不用武学,照样横行天下,不用执着于剑的。”

叶李又摇了摇头,他想学剑,当然不会因为那个从来都没见过面的柳东来。在他心中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十年前叶楚的那两剑,剑光一闪,人头落地。叶楚的那两剑不仅仅救下了他的命,更是在他心里刻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大师兄沉默了一会,而后点了点头:“好吧,学剑便学剑吧。可是剑术我会的并不多,只能教你一些皮毛,你的二师兄擅长于刀法,刀剑之间总有互通之处,他可以教你的东西比我更多。”

叶李点了点头。

“这样吧,明天你早起,先扫净了这里,我在教你。你早些休息吧,我要回去睡了。”

大师兄站起身来,又拍了拍沾了雪的屁股,潇洒离去了,留下了一个兴奋不已的叶李。他恨不得天马上就能亮,然后他就可以和大师兄学习他朝思暮想的剑术了。

“哦,对了。”走远了大师兄突然回头,对叶李说了一句,“当初只有戒傲师叔能够与柳东来的剑意相抗二十回合,他也是运用了武学后,击败柳东来的少数人之一,换句话说,戒傲师叔是天下第二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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