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侦缉队呼啸而去了,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
“你说说,这些家伙……”李富转向秀英和她姑母,但他话没说完就愣住了。
惨淡的灯光下,除他外阗无一人,秀英和她姑母都不见了。
李富愣了好一会儿。
“今个晚上怎么遇见这末多怪事呀你说,想不通也不想了,赶紧回去,说不定一会又出什怪事呢”李富推起车就走。
猛回头,看见石头上有件东西。过去一看,原来是那位“秀英”的那本《太上感应篇》,他拾起来,书里掉下个东西,这是个小本子,细一看是个陈旧的工作证。借着昏黄的灯光翻看,其上贴的照片就是刚刚的那位秀英,只不过更年轻些,一双明眸黑白分明,青春的风采一展无余。上面的单位名称是:北平市立医院第七医院护理课,职位是:助理医士,张秀英,年龄:二十一岁。
李富笑了笑,小心的把书和那本工作证放到到书包里。
回到家后,虽然累的不行,可他还是一遍遍的翻看着那本工作证上张秀英的照片,回味着和她接触的前前后后,及秀英那柔软丰腴的前胸,他感到一种强烈的冲动:“真美呵!豁出去了!就真是鬼也不在乎了……”
这真如古话所云:有些色胆包天了。
当晚他怎么也睡不着,展转反侧,直到天亮时分。
闹钟突响,李富方醒,匆匆忙忙抹了把脸,便推车出院,恰遇房东在喂鸟:“李先生,是不是不舒服了?脸色怎么这末差呀?”
“哦哦,没什么,睡晚了点儿”李富随口答。
出大门,巷口那家回回白案正出炉了一大笸箩喷香的芝麻烧饼,一大锅羊杂碎汤滚滚开着锅,他来不及喝汤,只买了两枚热烧饼,掉头直奔学堂。
行进中,李富隐觉双腿有些无力,但年青的他并未在意。
进校门,正见周养斋挺胸叠肚的背着手在院中巡视着,见到李富,他似乎很奇怪的神情,直直的走过来:“哎呀,小李老师,不对呀?你这小脸色儿怎么这末……”
他看看四外:“大哥我比你年长,说句咱们自己个儿的话,这女人……”他压低声音又看看四周:
“这女人,——刮骨钢刀哇!好玩不好玩?傻X都说好玩,可你这营养要跟不上,那立马儿就背塌腰驼,跟他妈X那大烟鬼是的!注意,一是不能过了,二是千万这嘴不能亏喽!下头走,上头不进货,那可就直奔‘管儿痨架子’去了……哎,听好喽呵,老哥我可是一片好意!”
他甜腻腻的笑着一拍李富。
“哪啊,校长,没有这些事,就是睡晚了点儿”李富尽力掩盖着疲惫。
“也好,也好,言者无罪,好意一番,可别在心里头埋怨老哥呵”周养斋趋前拉住李富手。
一天里,李富都在胡思乱想,风琴按错了好几个音,引得那些吸着鼻涕的小破孩们嘻嘻哈哈的笑。
“有什么可笑的!?再起哄,找我哋他麻筋儿!”一向好脾气的他,今天发了几次火。
学生们最怕被“哋麻筋儿”。
他按着那架快散架的老风琴,可脑子里总是想着秀英那动人的笑厴和她柔软的前胸。
“怎么?难道是我得花痴病了?”李富心烦意乱的一摔风琴盖。
“都滚蛋吧!”他一摆手,学生们“哄”的跑出了昏暗的音乐教室。
又到了傍晚,李富刚要推车走,老工友迟疑的朝他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