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醒转过来,发现自己身在水中,立马用力挣开身上束缚,浮到水面,刚一出水,便大口喘着气,在水下那么久,差点把他给憋死。
“混蛋,竟然是真的想杀我!”叶澜游到岸边,细细回想发生的事,认为李君兰是真想杀了自己,不然解释不了为什么自己被扔在水中,还被绑在石头上,如果不是自己醒得及时,恐怕就要喂河中鱼鳖了。
“李君兰,此仇不报非君子,你给我等着!”叶澜发狠道,本来以为大不了就是挨顿揍,结果命差点没了,叶澜后怕不已,心中的戾气也被激了出来。
“省省吧,被打了也不敢还手,说些狠话有什么用?”一个声音突然响在脑子里,把叶澜吓了一跳。
“谁?谁在说话?”叶澜环顾四周,空无一人,此时天色渐暗,夜风清凉,吹得叶澜汗毛直立。
“你以为你是运气好才及时醒来?沉你尸绳子会没绑紧?是我救得你!”叶澜已经准备撒丫子跑路,闻听此言顿住了脚步。
“是你救得我?”叶澜有些迟疑的问道。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谁给你解开的绳子?”
“你在哪里?出来说吧,老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太瘆人了。”叶澜心中稍定,既然对方救了自己就不会害自己,这么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我也想出去,但我已经出不去了,我在你的身体里。”那个声音答道。
叶澜闻言大惊,连忙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又用手摸了摸屁股,最后还不放心的掀开裤子看了一眼,这才放下心来,“别开玩笑了,你到底在哪里?”
“唉,我确实在你身体里,一人只有一个生魂,而你有两个,多出来的那个就是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元浩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在叶澜身体中的正是元浩,由于寄魂转生术的缘故,他已经契合了叶澜的身体,奇怪的是一体双魂的叶澜并没有表现出异常,对此元浩只能解释是魔神无双诀的缘故了。
“你是怎么跑到我身体里的?”叶澜问道。
“这个就说来复杂了。”元浩道。
“那你简单的说一下。”叶澜道。
“哦,就是我看你要死了想要借你的身体复活,结果却救了你,而我在你的身体里出不去了。”元浩的回答简单到直白,他并不打算对叶澜隐瞒自己的真实目的,现在木已成舟,元浩很是坦率。
“这样啊,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一想到身体里有异物的存在感觉怪怪的。”叶澜皱眉道。
“我是异物?”元浩的声音阴冷起来,吓得叶澜连忙纠正道:“不是不是,一时口误,别见怪,你还没说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让我想想吧!”元浩陷入沉思,这前所未有的情况出乎他的意料,让他一筹莫展。
“需要我做什么吗?”叶澜小心的问道。
“别死就行,你我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要是死了我也跑不了,不是这样我才不会理你呢!”元浩不耐烦的说道。
“可是李君兰想要杀我,如果他发现我没死,会有麻烦吧?”叶澜有些担忧道。
“放心吧,他们并不想杀你,只是一时失手,如果你没死,他们会更开心。”元浩看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直接去了叶澜的担忧。
“这样啊,不过我是不会原谅他们的,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叶澜握紧拳头。
“你不饿吗?”元浩冷冷道。
“被你一说确实有些饿了,”叶澜看看天色,“都这么晚了,得赶快回家吃饭,不然姐姐该担心了。”
“嗯,多吃点,这样你才有力气吹牛。”元浩自从被锁进叶澜的身体后便一直很愤怒,对叶澜更是极为不满。
“该死不死的家伙,真是把我给坑惨了。”元浩心中叹息,继而潜心想办法解决当前困境去了。
叶澜一路小跑回到了家,此时姐姐已经做好了饭,正坐在餐桌前等他。
“回来了,怎么身上都湿了,快换件衣服再来吃饭。”叶芷晴柔声说道。
“嗯。”叶澜低头应了声就进了房间去换衣服,元浩突然出声道:“你姐姐挺漂亮的,怪不得那小子起了坏心思。”
“我看你也起了坏心思吧。”叶澜没好气的说道,元浩“嘿嘿”笑了两声,不予回答。
“小澜,你在跟谁说话?”叶芷晴在屋外问道。
元浩的声音可以直接出现在叶澜的脑子里,别人没办法听到,而叶澜则是直接出声,叶家很穷,吃饭的客厅和卧室只有一道布帘相隔,所以叶澜说话很容易就被室外的叶芷晴听到了。
“没什么,我在自言自语。”叶澜一边回答,一边换好衣服走了出去。
叶芷晴把饭盛好递给了他,问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衣服也湿了?”
叶澜迟疑了一下,道:“今天李君兰想让我请你去赴宴,我没答应,他让人打我,我跳河逃跑,才回来晚了,姐姐,我不想读书了。”
今天发生的事让叶澜做出了不再读书的决定,平时因为身体瘦弱,在学院就备受欺负,读书对他而言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
“小澜,姐姐知道你在书院过得不开心,但是再等等吧,距你十六岁的开识只有半年了,如果你开识成功,就能去帝都的学院,你不是一直都很羡慕方幕白先生仗剑纵横九万里的洒脱吗?只要开识成功你就能像他一样了,再坚持半年,好吗?”叶芷晴宛如慈母般循循善诱,使得叶澜刚下的决心瞬间崩溃。
“好吧,再等半年。”叶澜说完埋头吃饭,心中却在不停的埋怨自己,怎么又被轻易说服了?叶澜心知开识极难,自己在书院修习日久,早就不对开识抱有指望了,只是因为怕姐姐失望才一拖再拖,今天终于借故将心中想法吐露出来,没想到被姐姐三言两语的就劝了回来,于是狠狠的扒了一大口饭,把心中郁闷转嫁到眼前的饭菜上,愤愤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