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位生还者笔录
死人医生
一。含冤入狱
我是一名货车司机,开着一辆中型货车,往返于云南和贵州之间。虽然新的公路修成好几年了,我却仍然走那条曲折又费时的旧公路,也没有特殊的原因,就是舍不得途经的那几户人家。他们长年住在深山,若不是逢过节基本不去县城买东西,然而又有不少的孩子在县城上学。于是,每当我经由他们家时,他们总会叫我下来歇歇脚,喝上几杯茶
,要我捎上几样东西给城里的孩子。刚开始,是捎一些物件,渐渐地直接给我他们孩子的生活费要我给捎去。好几年下来,真是有感情了,就继续走那条旧公路,多花点时间,也顺道帮他们个忙。
那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边开车边吹着口哨,听着Dj,以便我不那么容易犯困,毕竟这条路蜿蜒曲折不说,还没有路灯,必须得打足十二分精神才行。在这山里也经常有野兽出没,我若不是开着这货车,可不敢孤身一人穿梭在这深山老林里。
这时,前方在黑暗中竟出现一红点,我急忙刹车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个人叼着烟在路旁走着,还背着一麻袋东西。他见我的车驶近,急忙伸出手向我示意,要我停车。我将头探出车窗,这是一个面黄饥瘦的中年男子,头发蓬乱,络腮长满胡子。笑着向我递来一根香烟,我接下烟问道,哥们,这是要哪里去啊,要不我捎你一段吧。他急忙摇手笑道,不不不,不用,我有个亲戚就在前边不远的村子,我会在那歇脚,就是我后边背有一大袋野草中药,是要带去城里卖的,背着他实在难行走,如果哥们不介意,帮我把这东西给我捎到城里的,到了**站会有个哥们帮我接收,行不?我看他一脸老实相,跳下车来接过麻袋,一翻,的确是一些野草药,说道,行!没问题!不过我等下也要经由前面的村子,我捎上你呗,省得走路,还有好几十公里呢。他连连摇手说道,嘿嘿,我这边走着,还打算能不能再捉点野味也能卖点钱。我无奈说道,那行,哥们你自己小心注意点,现在好多野生动物也不能乱抓呢,那这些草药,既然兄弟你信得过我,我一定给你送到!
他连声道谢,我客套几句后就继续上路了。那时我车上运的是蔬菜,必须得尽早送达,不敢延迟。天微亮的时候,我见前方有辆警车停在路边,设置了路障,招手示意我停车接受检查。在这条路走了这么多年,在这值班的老张已经是很熟了,我赶紧下车,掏出烟,笑着走过去,开玩笑说道,老张,咋又这么早就上来找我讨烟啦哈。然而,凑近一看,竟是个年轻小伙子,他向我敬了个礼,说道,同志,请打开车厢,配合我的检查。我一愣问道,唉,这老张呢?他说道,张同志调到县城了。我笑道,这家伙,升官了也不和我打声招呼。小同志,你好啊,我姓王,你可以叫我老王,我在这条路跑了好几年了,都是规规矩矩的,以后我们就得打交道了,还请多多指教啊!说完我向他伸出手握手问好,他边和我握手边说道,老王同志,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以后请多多指教配合我们工作。我急忙说道,这个肯定的,来来来,我给你看看啊,都是一些蔬菜。说着我打开车厢,他看了一圈点点了头,突然眼睛停在了那袋草药上,问道,那里边是什么东西?
我为了他不多问,能早点赶去县城,就直接说道,这就是我在路边采的一些野草药而已,没啥。他严肃地说道,麻烦把里边的东西倒出来看一下。我无奈,心想这小子还真是不懂人情世故,这么死板,不情愿地倒出了里边的东西。
然而,在草药的后边,倒出来几包用报纸包着的东西,咦?我呆呆看着。警察急忙蹲下,拆开一看,里边竟是几包类似面粉的东西。这时,警察突然掏出枪对着我,喊道,举起手来!别动!小刘,快出来,发现了疑似毒品的东西!说完,从警车内钻出另一个小伙子,看到此景,赶紧丢下手机,趴到地上,拆开那白色东西一闻。点了点头,说道,是******!拿着枪的小伙子喊道,赶紧给他先铐上手铐!赶紧联系缉毒大队!我头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连忙摇头说,这不是我的东西,真的不是我的!真的不是啊!他不屑的说道,哼!还想狡辩,刚刚明明是自己亲口承认这东西是你的,我的记录仪已经记录下刚刚的对话了,到法庭上再放给你听吧!
就这样,我因运送92克的******被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二。猝死
我的官司并没有花多少时间,我的律师也说得很委婉,92克的******,就是直接认罪是最好。我说这东西不是我的,解释万番,然而没人肯相信。
我被关在了一个十人间的牢房,也都是死刑犯,杀人,****等各种都。我抱着脸盆低头进去,他们一个个看得我毛骨耸然。还有一个一直盯着我的屁股看,还边舔舌头,真让人反胃。他们有的过几天就得执行死刑,最多的还有三年,就是在这等死了。
到了这里,我才知道有“****”这种事,就是男的强奸男的,无论你愿不愿意,在这群将死之人里边,他们只想满足最基本的一些欲望。到监狱的第一天晚上,我很快入睡,突然间我身边围着四个人,那三个负责控制我,捂住嘴,按住手脚,还有一个做事,他们轮流上。我才知道这是个没人性的地方,只有最原始的兽性。
在这监狱的第一年,除了等死,偶尔也会要你出去做一些劳务,人人都想出去做劳务,因为这是我们除了等死唯一可以做的事情。有时候一回来,发现已经有人被带去执行死刑了。
那天半夜,我正起来小便,见下铺睡的那个不在床上,心想肯定在卫生间了,便欲待他出来再下去免得受冻,因为那时正值冬天。可我等了近半小时,他还是没回来,我的膀胱几乎是快爆了,再也忍不住。便跑到卫生间跟前,一敲,门自己开了,门根本就没有上锁,里边压根就没人!
更奇怪的是,第二天他静静地躺在那,难道我昨晚见鬼了!不过他看起来脸色很是苍白,睡到很晚才起床。我试探性地问了问,哎,哥们,你昨晚哪去了,没见着你啊!他不屑地瞟了我一眼,骂道,要你管啊,你怎么这么三八啊!我只好自讨无趣地低头走开了。为了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几乎都白天睡觉,晚上精神着。终于,三天后,有人半夜起床了。不过不是下铺的那个,而是对面床位,他走到门口,来了两个警卫将他不知带到何处,过了三个小时左右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是被抬回来的。第二天,和之前那个一样脸色苍白。
通过观察发现,他们是轮流去的,三天换一个人去,按顺序算,再过三天就该我了。我感到有些莫名的不安,于是找了较为好说话的那个变态强奸犯问了问,他猥琐的看着我,说,和你说可以啊,不过,,,嘿嘿我有什么好处没有呢?我扭头就走,说道,不说就不说!反正到时候我也会知道!他说,行吧行吧,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去那边给医生试点药而已。我惊呼,试药!这不是吧我们当小白鼠了吗!?他说,我们都是将死之人,连人家小白鼠还不如呢,而且也没啥大事,就是打完针有些虚弱而已,过半天就恢复了,每去一次还可以拿包烟呢。
眼看就轮到我了,我几乎整天都没合眼,待到半夜,我一直胡思乱想,实在快崩溃了,便跑到那个强奸犯床边,问道,轻声问道,唉,你再和我说说他们那里边会不会很恐怖?他却完全没动静,我又使劲摇了他几下,他还在死睡。我打开灯,一看。
他张着大醉,口吐白沫,瞪大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躺在那一动也不不动。我吓得瘫倒在在地上,爬到其他人床边,喊道,救命啊,有人死啦!有人死啦!
然而,没人回应,他们也都一样都口吐白沫地躺在床上。
我失声尖叫出声来,两名狱警闻声赶来,其中一名看到那些躺在床上的人,将手一一伸到他们鼻孔,说道,都死了,看来,这个药还是不能投入使用。我坐在地上,腿都软了,双手撑在后边,呆呆地看着他们,头脑一片空白。
他对着另一个狱警说道,把他带到医生那边,我来处理这些尸体。
三。九死一生
我被带到一间特别光亮的房间,里边放满各种精密仪器,有五个人穿着类似防化服的白色衣服,正凑在一起用化学器皿不知调试着什么东西,看似在做什么实验。
他知道我们进来后,头也没回指了指白色单人床位,说道,把他放那就好,幸苦你了。狱警把我放在那床上,后说道,那几个用药的人都死了。他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实验,将头转了过来,其中中间那个老者,看起来有七十多岁了,瞪大眼睛向狱警走了过来,揪着狱警的衣领喊道,你说什么?!全死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其他几个人赶紧上来,扶住他劝道,老师,你别动怒,小心身体啊,我们再一起找找原因,肯定能研制成功的。
那位老者接着对那狱警说道,你赶紧把那尸体带回来一具,我要解剖查找原因,这次不能再失败了,我不想到我死之前还没能给世人留下什么,一事无成啊!
我从惊恐里慢慢恢复过来,起身怯怯说道,你们,,,这样拿活人做实验,也太没人性了吧。那位所谓的老师望向我这边,撒开他学生的手缓缓走了过来,笑道,哼,人性?!你们杀人干坏事的时候有人性吗,现在这是给你们一个机会给弥补你们犯下的罪孽,懂吗?
我无言以对,因为我现在喊冤根本无任何意义了。
不一会儿,他们把那强奸犯的尸体给带了回来,他们叫我站在一边,把尸体抬了上去。他们如获至宝,纷纷凑上前来,几分钟后,就把他的身体分得支离破碎了,我捂着嘴巴吐了好几次。
我在那等了十几个小时,一直与那具尸体为伴。最后,那些医生拿着一直装满黑色液体的针管,笑着对我说道,来,小伙子,这次的药肯定没问题,只要成功了,你我都是功臣了。我早就打定了主意,反正也得一死,与其活受罪不如早死早超生。我挽起袖子,哭着说道,我给我家人写了封遗书,在我的柜子里头,希望你们可以帮我交给我家人好吗?他笑着说道,小伙子,你会没事的哈,你要相信我们的药,你会有机会亲自交给你家人的。看着旁边的尸体我也只能呵呵了,这些是专家还是砖家?
当他针口插入,正要注射,狱警破门而入,喊道,住手!千万别!他是无辜的,真正的运毒犯人已经抓到了!
他们连忙拔出针筒,我以为自己死了到天堂做的美梦呢。然而,第二天,我真的出狱了。
原来那位贩毒者是盘踞在云南的大毒枭,他的制毒工厂被端掉后他拿着剩余的毒品在逃亡,不幸的是,那晚刚好我遇见他,一向热心的我却办了件坏事。前几天,他在贵州被抓获,问他毒品的流向,他说出了实话,这才使我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首先,社会险恶,乐于助人自然是值得提倡,但是也要谨防好心办坏事,其次,千千万万别犯罪,一旦入狱,那就是人间炼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那没人能救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