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苏春波开车带全家到纪红的新房参加她的婚礼。进了贴着双喜的新房看到新郎官,林小冷惊得张着嘴半天合不拢。—新郎官不是那北丐而是苏春波公司的腾培龙,她的脑子里立即显现出那天纪红和北丐婚宴时的情景来,难道说那笑容和婚礼曲是假的吗?苏春波没有像她这种样惊讶,好像他早已料到这事似的,果果见到糖果乐巅巅地凑热闹去。
穿着新衣戴着红花的新人看到他们来了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婚礼非常地简单,除了他们一家三口,总共十几个人,都是些要好的朋友,双方的亲人都没来。
林小冷觉得别扭,一时不能适应过来,眼前老是晃动着婚宴时纪红的笑脸。
“我们是在网络里认识的,是缘分让我们走到了一起…他说‘只要我在他就在,陪我到永远’…”这是上次在婚宴上纪红激动的话。
“唉—那都是过去的事啦!”纪红说。她的心里也是挺苦的,一年多来她和北丐是分分合合,经历了许多苦与乐。好好的结婚的日子都订了却又找不到他的人,他单位的人说什么的都有,说他结婚了有孩子啦;说他不是烟台人;是哪里人?不知道!反正是个打工的没有固定的单位…纪红累了不想找他了,遇到了小腾,知根知底的一个城里的人踏实!
“结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是和亲人,干嘛要让他们掺和进来?”
纪红说。林小冷知道她是不想让亲人再担心。
“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小腾也同意,”纪红说:“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事,所以婚礼力求简单,不想让他们再破费啦…”
“也包括我们吗?”这正是林小冷不得劲的地方,按这的风俗红包是在婚宴上给的,可这次毕竟是小腾的第一次,关系又是这么地不一般。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来就是心意,”纪红说:“祝福我们吧,小腾和我才是臭味相投呐!”
正说着又有要好的朋友来了,纪红忙着去接待。看她喜气洋洋的样子林小冷的心也释然。
要来的朋友都齐了,纪红的一个同学充当了婚礼主持人,这场别致的婚礼开始了,音乐声起,新郎新娘重回到门外手挽手迈进门,鲜花四射,五彩的灯光适时地打开…在欢笑声中他们走过开满花的走廊,迈入洞房,走向宽大的开满玫瑰的大床。墙上一对新人笑在精心装帧的碧海蓝天里,床上一对新人笑在幸福里。林小冷抓起一把花生、糖果抛撒向他们:“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几个小孩呀呀叫着去抢,果果大概是还记得他小叔结婚时的情景,躺倒床上去“滚床”(这是本地的一种风俗习惯,童男滚过的床能早生贵子),只听哎哟一声,他爬起来嘴里叫着痛。他让玫瑰刺着了,林小冷埋怨着替他择刺。果果的样子引得大人一阵笑,一个小伙子说:“小青年,小心带刺的玫瑰哟!”
一会,开始闹洞房。主持人找来一个红绳吊起个红苹果在半空中,指挥纪红和小腾面对面地跪着,主持人喊声“咬!”,两人就去咬那苹果,在即将咬到的那一瞬间主持人抽走了苹果,新郎新娘的嘴就咬到了一处…众人哈哈地笑,笑得她们不好意思,但不咬不行,主持人摁住她们咬。
林小冷不好意思看下去,走出这屋来到客厅,苏春波一个人在看电视。—这次的婚礼数他们两口子年龄最大。
“这事怎么办?”林小冷捅了捅他问。
“我手里有钱,待会出去吃饭的时候我去买个红包装上送给小腾就是啦。”苏春波说。
林小冷开口问他就明白她的意思,早把这事替她想好啦,他叮嘱她别一惊一乍的,时代不同了人家不在乎你担心什么?反正纪红不是处女,她也不是小腾的第一个女人。听到苏春波说出处女两个字,林小冷的心里就特别地反感,心郁郁的。
这时,她包里的电话响了,她掏出手机看着,对苏春波说:“是果果班主任的电话。”
“喂,宋老师,您好!”
“林老师吗?您今天有空吗?”果果的班主任说:“我有事想跟你谈一谈,—是关于苏超的事。”
林小冷一听心里咚地一声响,脸上的表情变了,她连忙问:“我儿子怎么啦?他做错事啦?”
“林老师你先别着急等到见了面再说,—我到你家家访…”
“对不起!我们这会在参加一个同事的婚礼,—你看这样好不好?宋江老师我去你家行吗?”
“这—”
林小冷示意苏春波安静,她说:“好久没聚一聚了,有些事我做家长的也想和您沟通一下,您看晚上行不行?”
“这—”
“耽误您休息啦!”林小冷期待着她回答。
“好吧。”
挂了电话林小冷对苏春波说宋老师要到家里来家访,哪敢让人家来?果果肯定是犯事了,会是什么事呢?两人猜了一会,苏春波说:“别啥猜了,晚上去了不就知道啦!”两人商量怎么去法才合适?总不能空着手去的,按现在的市场价怎么着也得一千块钱的东西,老师又要面子,不能直接给钱,投他们的爱好送衣服、茶、酒?这些东西过时了,价格上不好掌握。
“哟,触景生情呐?”小青年们闹腾够了来到客厅见她们两人在嘀咕,开玩笑说:“在这亲热,哈哈—”
林小冷的脸又红了。
“我们不犯法吧?”苏春波笑着说。顺手抽出了茶几上的一张小报看,一则广告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把报纸伸到林小冷的面前指给她看,—购物卡,这真是个好主意,就送它啦,两人会心地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