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当初升的太阳透过落地玻璃映照在房华脸上的时候,他猛地醒了。发现自己手握着电话,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立即,他想起了一剪梅,她怎么样了?是否还在?他记得昨晚她好像没回家,一直和他说话。后来他唱歌她听…他的头痛,后面的事他想不起来了。他抓起桌上的座机拨打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才想起,昨晚他们正通着电话突然间就断了,他累,睡了,肯定是没电了。他的心着急起来,一遍一遍地打她的手机,打了一上午的电话都是那句话“无法接通”。他就像一只困在笼子里的猛兽一般,焦躁不安,牵挂着天边云彩下的那个女人,没心思工作下去。眼前幻想出未曾谋面的模样—她该是一个美丽的人,温柔,脱俗,手捧一本小说静静地读,那样子是令男人疼爱的。可此时她在哪?为什么我对她如此地牵挂?我爱她吗?是吸引还是爱?说不清楚。别人上网都伪装起来,她却要展现真正的自己,这一点倒是和自己一样的。不能让她受委屈,我要见她,他需要我!房华这样想着,人跟着心,从青岛去了潍坊。
潍坊的天空是那么地蓝,河水是那么地清澈,好像来来去去的每个人他都熟悉、亲切,似曾见过—尤其是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仔细地留意,他又发现,她们是那么地陌生。这里没有他想象的女人,他找不到她的女人,这才想起,他除了知道她的QQ号,叫一剪梅,三十六岁,是教师外,什么都不知道!
我这是怎么啦?四十三岁的人了,却像小青年一样地冲动、盲目。不会再有爱了,也爱不动了,除了曾经的妻子他爱过,他的爱太…。在远方,河水静静地流淌着,宽阔的河面上泛着鱼鳞光,河两岸,应有齐腰深的芦苇把你的视线和蓝天连成一线,风吹过,绿浪哗啦啦地翻滚。这时,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手握枝条欢腾在这绿波里,笑声惊起麻雀扑拉拉地飞…
忽地,天黑了,一只恶狼一样的人扑向了他的羊角辫…
“叔叔,你怎么啦?”
一个孩子的问话打断了房华的沉思,他这才发现自己是站在白浪河桥上,呆呆地望着水面,眼里是泪。
一剪梅不过是一个虚幻的人名罢了,在心里,谁也比不上我的青苹果小姑娘清纯,永远!想到这,他果断地上车,回到青岛。
四、
林小冷睡着,做着梦。
梦中,一轮红日吻着山尖冉冉升起,薄雾渐渐散去,山峦清晰明亮起来。林小冷沿着石阶一级级爬向一座山峰,山高、路陡她不怕,心在热切地向往着,好像那山峰处有新的生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