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两日后,有一个人找到了刘韶功,郑重其事地告诉他:
“你这样送钱给周君娣家是不得的,你难道不求回报,不求利益吗?”
“周君娣家遇到了那么大的困难,谁看见了都会同情他们,都应该帮他们一把,这有什么好计较利益得失的呢?”
刘韶功不以为意地反问。
“不,你讲这话讲得不对。我问你,如果是换了别人,换了一个不象周君娣那么靓的妹子,你还会那么大方,那么舍得吗?”
“这个……我……我……”刘韶功口吃了,踌躇了很久才又道,“我……我……不知道,也许我不会这么大方,也不会这么舍得。”
“这就对了。你这是存有私心,是在害别人,也在害你自己,希望你快些收手。”
“我不收手!我决不收手!我做嘛要收手!”
刘韶功在来人告辞匆匆离去后,无处发泄,恼气地挥起脚狠狠地踢了旁边的凳子一下,将它踢在地上。
这时刘父从外边走了进来,问刘韶功:
“刚才那人是哪儿的?”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
刘韶功回答。
“你以前没见过他?”
刘父又问。
“没见过。他说他是乌母泉村的。我以前做家具不知道有没给他家做过。”
“他刚才找你有什么事儿?做家具?”
“不是。”
“那他来有什么事儿呢?”
“他……他……”
刘韶功想说,可又说不出口。
“你得罪了他?”
“我没得罪他。我怎么会得罪他呢。”
“可我在外边看他进来、出去脸色都不是那么好哩。”
“他那种人可能就是那样的吧。你没欠他的钱也好象欠了他一样。”
刘韶功说。
“你真的没得罪他?”
刘父有些不放心。
“没有。”
刘韶功语气肯定地又说。
“好,没有就好了。”
刘父放下心来。
这在这个时候,媒婆走进门来了,对刘父说:
“你家韶功年纪这么大了,应该找对象了。”
“他的对象他自己找,我可不敢替他费心呵。”
刘父笑呵呵地道。
“怎么能这样说呢?儿女的婚姻大事,做爸妈的都得为他们操心的啊。不替他们操心的爸妈可不是什么好爸妈呵。”
媒婆又道。
“我现在还不想找对象,阿婆你不必来给我介绍对象吧。”
刘韶功赶忙道。
“不要这样说。象你这样岁数的人,快些谈到对象好。不然以后打光棍可就糟糕了。”
媒婆有些苦口婆心地说。
“这个我自己心里知道,心里知道,不必阿婆你多说。”
刘韶功笑着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