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然回到病房的时候,虽然脸上假装带着笑意,但是悠然还是从那双失落带恨的紫眸里看出了些什么,又联想到刚刚见过的人,关心地问道:“微然哥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所以才会突然离开?”
“果然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悠然的眼呢!”微然有些无奈,有些自嘲。他移动步伐,在悠然的床边坐下,抿嘴皱眉,半饷之后才再次答道,“她问我莫然是怎么走的……问我父亲是怎么走的……她还问我们过得好不好……悠然,她竟然这样问我!”
“微然哥哥……”悠然紧紧握住微然的手,仿佛要通过那双紧握的手传递给他力量,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是轻声硕道,“微然哥哥是不是很心痛?毕竟血浓于水,骨肉亲情!”
“悠然,这些年来,我心里一直恨着她,可是却又那么地想见到她。有时候我会想她长得是什么模样,是不是和和蔼。我会知道她是以怎么样的心情给她的大儿子取名叫忆南。我想问她当年为什么要抛弃父亲,抛弃我们!”情到深处,恨到浓时,即便是他那样清冷孤寂的一个人,紫眸里也流出了泪。
“微然哥哥……”悠然无言,只能紧紧抱着他。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哭。她以为她的微然哥哥,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会哭的。她却忘了,只要是人,若是情到深处,都是会哭的。
顾心然回到公寓的时候,秋墨言正在同于斯年商量着今年公司年底的计划表。
秋墨言见顾心然眼神凄楚,整个人如丢了魂般,便放下了手头上的计划书,对于斯年说道:“斯年,你先回去,计划书我会再看的,有问题我会再联系你!”然后他快步走到顾心然身边,担忧地扶着她,关心地问:“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苍白?发生了什么事?月白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吗?是不是月白那小子惹你生气了?”
于斯年看了眼此时的秋墨言跟顾心然,佩服秋墨言对顾心然的体贴以及夫妻两人的恩爱,心里便想起了佳敏,然后嘴角不知不觉间挂上了笑:“那秋总,夫人,我先回去了!”
于斯年一走,顾心然便仿佛被抽离了所有力气般,整个人无力地倒下去,幸亏秋墨言扶着。见顾心然如此,秋墨言心里更是担忧:“心然,究竟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
“墨言……”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什么都不说,最后在他怀里哭了出来。
顾心然这一哭,秋墨言只觉得心疼得都要化了。他紧紧抱着她,像是守护着他一生的挚爱,嘴里轻声说道:“不哭了……都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哭呢!要是被忆南和月白看到,又要笑话你了!”
顾心然不说话,继续环着秋墨言的背哭,哭了很久,仿佛要将这二十九积累起来的眼泪一次性全部流出来。直到她哭累了,这才在秋墨言怀里沉沉睡去。
秋墨言看着顾心然的睡眼,嘴角尽是甜蜜的笑,满满的都是幸福。
他的一生,看透了尔虞我诈,关系利益,在商场上征战无数,赢得无数,甚至创立了Q&;Architect公司,分部遍布全国。然而所有的这些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她。
他还记得忆南出生的那一天,她曾弱弱地问他:孩子可不可以取名叫忆南。他当然知道忆南的含义,那是她对另外一个人的思念。但是他说可以。因为她,已经是上天给他最好的礼物!人的一辈子,如果能够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安静地在自己的怀中睡去,即便时光就此老去,也是一种幸福。
见顾心然睡得沉,秋墨言便轻轻抱起她,将她放在舒适的大床上,然后自己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她美好的睡颜。“心然……为了你,我从不后悔!”秋墨言看着她,轻声地说,然后在她额前印了一个温柔的吻,笑了笑,起身离开。
离开之后,秋墨言重新拿起了那份计划书,脑海里出现的却全部都是顾心然的泪。于是他又将手中的计划书放下,拿出手机,给秋月被拨了个电话。
秋月白一见是自己父亲的电脑,立马乖巧地接起:“爸,什么事?”
秋墨言有不怒自威的气质,这一点秋忆南倒是完全遗传了他父亲。他语气透着些许不悦,问:“刚才你跟你妈见了些什么人?是那个让忆南扔下订婚典礼的女人?”
感觉到了秋墨言语气里透着着对悠然的不善,秋月白只觉浑身一颤栗,急忙问:“嗯。爸你怎么这么问?是不是妈发生什么事了?”
“我知道了,没事!”秋墨言挂上了电话,眼里闪过不明的光。
圣羽总经理办公室,空气仿佛窒息,一切静得可怕。
黑色办公桌上,放着一份刚刚从英国寄来的资料。
秋忆南双眸紧紧盯着资料表上那“兄妹关系”四个字,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双手紧握,又似在极力隐忍,关节处咯咯作响。
“小然,你果然够狠!”秋忆南几乎是咬牙说的,可是随后,他的嘴角却是噙着自信又带危险的笑:“小然,这一次,我就陪你玩到底!”
然后,他拿出手机,不知给谁打了一通电话。
Kelvin从英国回来看悠然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当时悠然身上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要在医院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悠然住院将近有七天,秋忆南却并没有像许微然说的那样来看悠然。当然,这只是悠然自己心里想的。对于没有见到秋忆南的身影,她心里既是失落,又是隐隐地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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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没人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