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年的一幕又在脑海里上演,顾心然挥去这陪伴了她二十九年的回忆,强自静下来心来。眼前这两个人一个叫悠然,一个叫微然,微然……对了!莫然,许莫然!
眼前这个人的容貌与八年前的许莫然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一个是黑眸,一个却是紫眸。难怪在昨天的订婚宴上,仅仅是一个侧脸,她都觉得她见过他。
一旦许莫然这个名字想起,八年前的回忆便仿佛老旧电影般闪现在脑海里。
八年前,当时,她刚从英国回来,管家告诉她,有一个小伙子已经在家门前等了三天。他们问他找谁,他也不说,就是在那里傻等。她知道后,便去见他,问他找谁。他说他是来这里找母亲的,只是母亲抛弃了他,早已搬走。他请求她能收留他三天。她心疼他,恰逢当时墨言不在家,她便让管家给他找了间客房,让他暂住着。
那三天里,他像是一个儿子,细心照看着她的一切。为了她亲自下厨,他说那是他对她收留他的感激,是他未能对他母亲尽的孝道。他会在她累的时候,替她捶肩,还会弹很好听的轻音乐为她纾解疲劳。其实他弹琴的模样,像极了一个人。
他很郑重地告诉她,他叫莫然,许莫然,希望她能记住这个名字。
离开时,他几乎用哀求的语气请求:夫人,临走前,您能不能像母亲一样抱抱我?
那样一个优秀懂事的一个孩子,哪个母亲会忍心抛弃呢?
她们三个人,一个叫微然,一个叫许莫然,一个叫悠然,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顾心然收敛此时内心的汹涌澎湃,暗潮横流,平复下心绪,嘴角重新挂上温和的笑,对许微然说道:“月白说悠然受伤了,我便过来看看她。”
没有人发现,她此刻拿着包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她此刻的心亦是惶恐以及惊喜。
许微然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这样的见面方式,他只觉得尴尬,于是他不好意思地顾心然说道:“Sorry,我有事要出去一下。”然后他又对悠然笑了笑,也不管此时的悠然是个病人,没有招呼客人的力气,便走了出去。他真的无法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显然,悠然也是尴尬的。她跟秋月白根本就见过几次面而已,他竟然就带着他的母亲来医院看她,这种感觉,怪怪的。而且……今天的微然哥哥似乎也是怪怪的!
“伯母,你坐。”悠然半躺在病床上,经过几天的休养,她的脸上已经开始恢复了血气。
“谢谢!”顾心然抿嘴温和地笑。
秋月白不客气的搬来两张椅子,放在悠然的病床边。一张给顾心然坐,一张便自己坐了上去,毫无半点客人该有的内敛,仿佛他便是这里的主人般,丝毫没有做作的感觉。
“月白,妈妈有些事情想要单独跟悠然说,你能不能出去一下?”顾心然坐定,心里隐隐地知道了些什么,便偏首对刚坐下的秋月白说道。
秋叶白嘟着一张嘴,虽然不愿意,但还是乖乖地垂头丧气地离开了病房。
不公平!不公平!明明是他带他妈妈来的,她怎么能赶他走呢?!他可是她的亲亲宝贝儿子啊!只是……妈有什么事情是要单独和悠然说的?
悠然显然也是诧异顾心然此刻的举动的,但是敬于她是长辈,又是秋月白的母亲,也没有多问,只等她开口相问。既然她这样做,就肯定有她这样做的目的。
“嗯……”顾心然有些疑问,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又该先问哪一个,犹豫了片刻,问道,“悠然,我能问一下,你姓什么吗?是不是许?许悠然?”
悠然原本交错放在被子上的双手顿时一滞,胸口也仿佛突然被重石压住般,竟要呼吸不过来。四周原本尴尬的气氛,仿佛在这一刹那变得异常静谧。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可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这样问?她该要怎么回答?
“伯母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悠然佯笑着问道,低垂的眼眸却是显露了她慌张的情绪。
“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顾心然抿嘴笑,眼角是满满的慈爱,“悠然今年几岁了?”
“我叫水悠然,今年二十五。”悠然诚实答道,脑海里却是突然闪过千千万万个疑问。
“哦,水悠然!”顾心然不可觉察地有些失望,可是在失望的同时却又隐隐地松了口气。
“伯母,你支走小……那个月白,就是问我这件事么?”悠然一时顺口,“小白”两字差点说出口,一想到眼前的人是小白的母亲,连忙改口。
“不是!也许我这样问你有些冒昧……但是作为一名母亲,我一定要问清楚。你同忆南、月白是什么关系?因为前几天月白带着你来机场接我,他身边从来都没有女伴的,所以我以为你跟月白是……可是之前忆南又为了你,取消了他同心雅的订婚典礼,而你又为了忆南受了伤。另外现在,我看你跟那位微然关系也不错,好像很好的样子。所以……我很好奇,你同忆南跟月白、还有那位微然的真正关系是什么?”顾心然问得诚恳而实意,眼里浓浓的都是关心,却没有半点指责的意思。
悠然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听顾心然讲完这番话,只是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以母亲的身份问她跟忆南和月白的关系,那么——阿南和小白是亲兄弟!而她就是阿南和小白的母亲,也就是导致现在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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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有读者让我更新快一点,其实我也想啊。。。只是现在真的没什么时间,又是控规设计,又要出去小区调研,又有场地设计,一大堆的事,我现在能保持一天一更,已经是我最大最大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