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朴邑平交给监狱警司后,进行了一系列的交接程序后,金在希也调头离去,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金在希,你在哪?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逃犯到学校找你寻仇?你没事吧?”电话刚接通,那端便传来金载元焦急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的?”他不是在志和高中吗?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了?
“学校都传遍了,估计整个县的人都知道了,快说你现在在哪啊?”
传得这么快?金在希看了看手上的表,从事件发生到现在,也不过才几个小时啊。“刚把朴邑平送进监狱。姨妈……也知道了吗?”
“不清楚。不过,不能瞒着妈妈,不然,她会担心的。”
“你不要讲,我自己回去跟她说。”
“那你现在去哪?去看姨父吗?”
“我……挂了。”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金在希直接将电话挂掉。
“在希,看到你没事就太好了,你做得很好!”金世会语重心长的点点头,拍了拍金在希的肩膀。
金在希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冷冷地问道,“你在担心我吗?”
“为什么这样问?”
“久违的担心,感觉很陌生而已。”是啊,有多少年了,自从妈妈去世后,金在希似乎没有感受过来自爸爸的担心与关怀。小时候,每每自己练拳练得满身是伤,做习题做到累倒在书桌上,身边从来都没有人关心过自己,除了姨妈偶尔会像妈妈一样心疼的摸着她的头发抱着她掉眼泪,除了金载元会经常来跟她斗斗气外,她从来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学习,一个人受伤,一个人哭泣……
想起童年,一阵酸涩占据着心房。
“对不起,在希,爸爸不是关心你,只是你也明白,身为一名警员,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爸爸……”
“没关系了。”打断金世会的话,金在希淡淡的说道,“习惯了!”是啊,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哭一个人笑了。爸爸的关心对自己来讲,原来也并不是那么的重要的。“爸爸说的我都明白。”
“你能明白当然最好。走吧,跟爸爸去吃顿饭吧。顺便跟爸爸说说在学校有什么趣事吧,爸爸也很想知道你在学校里的适应情况。”金世会伸手想拉起女儿的手,却被金在希闪开了。“怎么了?跟爸爸去吃饭还要害羞吗?”
“爸爸自己去吧,我要回姨妈家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没关系的,吃完饭爸爸开车送你回去,不就几个小时的车程吗?”
“不用了,我要回去。”
“为什么要这么快走?陪爸爸一会不行吗?”金世会看着自己的女儿。
“对不起,爸爸。”
金世会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叹气,“好吧,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知道怎么回去。”
“为什么不要我送?我是你爸爸欸,哪有女儿一直都拒绝着自己爸爸的?”
“我说不用了!”
“……”对于金在希突然发起脾气,金世会只能盯着她看。
“不用爸爸送,我自己可以回去。”越过金世会,金在希向出口走去。脑海里却想起校长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是我泰雅高中二年级的学生,你即将要面对的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关,就是高考,而不是去面对社会上的罪犯,你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做好准备迎接高考,虽然那对你来说也许是毫不费力的小测,但你现在是个学生,不再是一名人民警官,你不需要去背负太多不属于你的责任。”
爸爸,为什么跟我说这些话的人,永远都不是你?
爸爸,为什么你从来都不问问我需要的是什么?
爸爸,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
爸爸,知道失去妈妈的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爸爸…………
停下脚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金在希没有回头,眼神却不禁意的往后飘去。
爸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望向前方,金在希快速走向出口。
“在希……”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金世会低下头叹着气,也许自己真的不是一位合格的好父亲吧,所以在希才会这样疏离自己。
坐在大巴车上,金在希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泪水不停的滑落着。
爸爸,妈妈去世后,你的心,去哪了?
我不是天生的奇才,我没有过人的记忆力,也没有过人的才华,我有的,只是比一般人还要坚持的努力;有的,只是比一般人还要坚持的执着。爸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为了练好拳,有多少次,我几乎快要死了;为了念好书,有多长的时间,我夜夜无眠;为了练好枪击,我的指关节都几乎断掉;为了抓到罪犯,我承受多少比大人们还要重大的压力?爸爸,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这样?不是因为我是金世会的女儿,也不是因为我是警察家族的后人,而是因为,我的妈妈!我那因公徇职的妈妈!我那么的努力,那么的拼命,是想圆妈妈的梦,了却妈妈的心愿。可是爸爸,从小失去妈妈的我,你的女儿,最需要的是来自爸爸你的关心,哪怕是一句也好……爸爸,我,好想念小时候,你跟妈妈一起陪着我玩的那段时光,真的,很开心!
泰雅高中的金在希就是那个警界的传奇女警官!!
这个消息在所有的高校不胫而走,有些人为了一睹她的卢山真面目而特地到校门口等着她。连媒体也来到泰雅高中门口进行采访。而为了躲避这些人,金在希放弃了正门跟后门,每次都是翻围墙进出学校。
“这些人真是精神可嘉,要是每个警员都有如此的耐力,世界上就不会有破不了的悬案了。”金在希自言自语的走进教学楼,刚走到教室门口,与崔成赫不其而遇,一阵欣喜涌上胸口。
“成赫!”
崔成赫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走进教室内,仿佛他们并不相识般。
面对崔成赫的冷漠,那一刻,笑容僵在了金在希的脸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低垂着脑袋,金在希也走进了教室,教室内的气温,竟冷得异常。
两天了,崔成赫没有找过金在希,也没有跟金在希说过话,每次金在希想跟他说话,他都有意避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