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悻悻地下楼,小波一见,立刻亮出灿烂的笑脸“小金啊,下来帮忙?”
帮忙?开玩笑,小爷今天心情不好,罢工。
小金嘟着可以挂油瓶的嘴,斜睨了眼小波,懒懒道:“干活?不错好好做,年轻人有前途。”
什么?小波顶着满脑的问号,目送不知所云的小金垂着小脑袋,耷拉着两只胳膊,僵尸般“飘”进后院。
“这人是不是吃错药了?”
小波虽然年纪比小金大,人却比他老实得多。见小金不干活,他也就自己干。
小金回到自己的屋子,随即关上门,一屁股坐在炕上,用力甩出鞋子。
谁知力气太大,竟有一只鞋飞出窗外,然后——
“那个混蛋用鞋砸你老子?”
有人中弹?小金两眼一亮,嗖地蹿到窗边,只见那个把小金诓进赌坊来的“大肉板”挥舞着一只鞋,满脸的怒不可遏。
小金的心情顿时大好,笑眯眼睛,估量着总算报了仇,便哼哼着那首绝对不成调的歌躺回床上,两脚翘着二郎腿,晃啊晃啊……
忽然,胸口一丝揪痛传来,小金蹙了下眉。
该死,中了那娘们一剑,忘记上药了。
小金一向不会亏待自己,这次却为了王爷靠山受了伤,偏偏王爷靠山又那么短命地骑鹅跑了(那是驾鹤仙去……)。小金心里万分委屈,想着想着鼻子又发酸。
算了,还是先治伤,回头有空再哭吧。
小金回到窗边,这回比刚才谨慎许多,确定方圆百米之内都没有人之后,才又坐到炕上,退下上衣。
粗麻外衣下是一层又一层的白布,此刻已经被血染透。由于时间过长血色呈暗红,甚至已经结痂。
“该死的臭娘们,这笔帐小爷记下了。”
狠话谁都会说,问题是说完之后,该疼的还是得疼。
小金一圈圈拆开白布,部分伤口已和白布粘作一处,乍一撕开,疼得小金直咧咧,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呜呜,真不知道那些大侠怎么可以被人砍成那样还面不改色,还有那个谁,关羽?这种人一定没有痛觉的。
边往伤口上撒药,小金还能絮叨个不停。
可是上天似乎注定他的运气不怎么好。
湛修齐负着手走下楼。却见大肉板拎着一只鞋,嘴里还骂骂咧咧。
“邢师傅,你在那干嘛呢?”
大肉板抬头见到那张俊美优雅的脸,当即诉苦道:“公子爷,不知道谁这么缺德,拿鞋子砸老奴。”
“鞋子?就是你手上那个?”湛修齐拿过他手里的鞋,端详了一番。
这双鞋子样式很普通,藏青色麻布鞋面。
湛修齐将它托在掌心,这只鞋还没他的手掌大,小巧玲珑。
他呆望着鞋,思忖半晌,才道:“在哪捡到的?”
“后院,柴房旁边。”
柴房旁边是小金和小波的屋子,小波在干活,那只剩下小金。
他会用鞋子砸人,这恐怕是再正常不过了,只是这鞋如此小巧,除了未到十岁的孩子,就只有女子有这么小的脚。
难不成他……
漆黑的眸中闪过凌厉的光芒,薄唇渐渐勾起。
不等走到小金房门外,就听见他“凄厉”的惨嚎,湛修齐二话不说,一掌劈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