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碉楼上,整个山寨的形势一目了然,王二和黄骨老仙所在的木楼已被山贼重重围困。而且其他方向的山贼正往木楼赶去。
计划不及变化,到头来,这还是个被困的局面,王二根本脱不了身。王姑娘救出来了,这小子又给陷进去。
我正准备冲向木楼,“这样不行,这样冲去,两个人都给陷在里面。”
得先想办法将山贼给解决,再合王二之力收拾这老色鬼。
整个山寨建于半山腰,近旁尽是密林,谷底则是山贼的大操场。这地势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我回头一看躺在那四具山贼尸体旁,仍处于昏迷中的王姑娘,心里已有了想法,“对不住了啊,得借你身体冒个险。”
眼看就要奔近山贼群,我右肩一抖,被子中的王姑娘露出了头,一头如丝细发立时铺洒而下,随着我的奔跑,迎风飞扬,缭绕着我的脸庞,****难耐,好一股发香,情迷意醉。
“那里还有一个。”一声呼喊,惊醒正自我陶醉的我。一群山贼已经提着家伙朝我杀来。
我赶紧扛着王姑娘奔往寨门方向。耳听“嗤嗤”声破风而至,这是箭矢射来的声音。
我脸色立变,“我靠,计算失误。”原以为一帮山贼会顾及我扛着的王姑娘,不敢放箭,这尼玛失策了。扛着王姑娘倒还成了个累赘。
我刚想通此处,正准备加速跑向山寨大门,引走这帮山贼,耳听一山贼叫道,“大家注意一点,别射到那小娘皮了。”
我真他吗操蛋了,这一惊一乍的,怎么我就如此多虑呢。他们既然掳走王姑娘,不可能这么不顾及她的小命,那老不死的都没发话,这些小喽啰哪敢放肆。如此我又才放下心来,放慢脚步,可以松口气了。
一口气未吐尽,身后又是“嗤嗤”声不断,箭矢飞来。
还射?这不是在考验我的心脏承受能力吗?
我左躲右闪,回头一看,刚刚跑过之地已经多出十多簇箭矢。
射得这么准,都是罩着我的腿脚射,看来山贼们平时没有少练。
原来是一帮神射手,难怪不担心射中王姑娘。既然你们射得准——我右肩又是一抖,肩上的王姑娘顺着我这一抖,滑往我的背脊。
王姑娘贴着我的后背,将她当作我的挡箭牌,看你们还敢射不。
我双手向后一捞,正准备将王姑娘托稳。结果触手处,光滑细腻,丰硕结实。我内心一惊,又一回头看去,裹着王姑娘的被子已经掉落在后方十步外。
此时的我,真想一头撞死在众山贼跟前。
后方山贼仍是吼叫,“别射了,小心射到那小娘皮。”“小子,给老子站住。”……
正准备回身去将被子捡起,山贼已经奔近。
我将王姑娘从背后挪到胸前。
刚才在木楼卧房里将被子裹往王姑娘之时,心里还没啥异样。现如今搂在怀里,脂凝玉滑,肌香骨软。低首看去,峰挺峦秀,完美无暇……哎呀,这他妈受不了。
我赶紧转头,同时一把木针甩向奔来的山贼。
前方几个山贼立时倒地,将后面的山贼绊倒不少,一时局面混乱。
又是一把木针甩去,扔向几个奔前的山贼,我这才上前捡起被子,又将王姑娘严严实实的裹住。
这么折腾,这小娘们儿怎么就没醒呢。现在可不是细想这些问题的时候。我将王姑娘还是扛在肩上,继续朝着寨门奔去。
离寨门还远,左旁屋舍后又出现一帮山贼,我停顿一下,待得他们发现我,然后接着奔往寨门,如此先将山贼尽量多引开一些,减轻王二的压力。
那帮山贼已经追来,同时大叫“这边。追。”“给老子站住。”……
现在追我的怕有两百余人,从后边各处追来。这还是被我时不时撒去木针,已经伤了数十人的效果。
离寨门还剩二十余丈距离。门口处已有四五十人聚集,将寨门堵得密不透风,寨门两边门楼里则也有十多人弯弓搭箭,蓄势待发。
差不多了。接近三百人围堵向我,应该已经超过所有山贼的半数。剩下的就先让王二撑着。谁叫那小子现在实力高强,体魄健壮。能力越大,责任不就该越大么。
当然这里三百来人,我不可能实打实的上去跟他们硬干,那是去找死。
山贼土匪对我出手会有所顾忌,不敢放箭和暗器。我对他们可没什么好顾忌的,利用我的体力速度和飞针优势,游斗,耗死这帮土匪。
这问题应该不大吧?怎么感觉信心不够似的。
离寨门还有十丈,左右两边屋舍后面又有山贼涌至,相距十五丈距离,而我后面追来的山贼一直被我控制在十丈左右距离。眼看这就要被包饺子。
如今围堵我的山贼土匪已经接近四百。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一把飞针立时朝着两丈高门楼上的山贼甩去,不多不少,每人分别送上三只木针——喉头、胸口,****。精确度不敢保证,只能保证每人都会受伤。
飞针离手的一刻,我猛的一加速,以超越刚才五倍的极速奔近寨门。
我的突然爆发,令寨门上下数十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在数十对的惊愕眼睛中,我已奔至他们两丈外。
此刻,山贼们才回过神,纷舞手中武器严防以待。然而气势已弱,心已虚。
我又是一抖右肩。
这一抖,用足了力道,将裹着被子的王姑娘抖飞而去,直压寨门下贼群,乱敌阵脚;这一抖,抖出一把相思针,若秋风寒雨,吹撒寨门下贼群,伤心碎神;这一抖,将我腰上钢刀抖脱刀鞘,刀柄粘住我的右手,疾飞寨门下贼群,饥渴难耐。
寨门下,已乱。
我就是下山猛虎,羔羊们,引颈待宰吧。
我冲进贼群,看准目标,一脚飞去,正中下颌,耳听骨裂声响起,跟着我手中钢刀于异边竖斩,开膛破肚声——“哗啦”。
趁着中我飞针,还未曾倒下的十数人掩护,我向着寨门后方数十人又是一把木针,距离且近,更是避无可避。
回身一刀,劈飞正抱着王姑娘的一个山贼,一把接住王姑娘,扛在左肩。
后方山贼还有十七丈距离。
右脚尖挑起一把落地钢刀,脚背一踢刀柄末端,钢刀疾飞而去,穿胸透背,掼窜两贼。
举刀右挡,“当……”,顺势而下斩。带起一蓬血雨,带飞一只前臂,前臂上握着一把钢刀。
……
后方山贼还有十二丈。
耳旁风响,沉肩前撞,左脚踹向后方,声响沉闷,若棒打冬袄。辣疼刺心,左腿已受伤。
……
后方山贼还有九丈。
钢刀拖手飞掼,又是两人。伸手入怀,木针在手——狂风暴雨,断树毁堤。
……
八丈
一腿横扫,扫走一口血水,扫飞几颗碎牙。
……
七丈
后背火辣辣,返身夺刀,又一把。
……
六丈
……
五丈
……
四丈
一咬牙,我将王姑娘扔往空中,飞越众人头顶,落点山寨大门外。心中祝福,可别摔伤了。
这时的我,叫做王二,魔王附体,只进不退——
身随刀走,于山贼擦肩而过。不必回头,路在前方。
刀随人走,再进熔炉。反复锤打,才得锋芒。
……
此时的我,手中已没了钢刀,只有一片光影。
这片光影,是出海蛟龙,翻起滚滚波涛,一浪接一浪,一浪更比一浪高。
这时的我,是飞天大鹏,扶摇直上,穿云刺天,只为,左翅扇碎虚空,右翅扫破苍穹。
——这时的我,叫做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