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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等

2015年初夏,时至响午,宣汉HS公园,阳光从山顶上斜照,几缕金光洒落在王维舟将军雕像上,雕像显得庄严而神圣。在雕像的对面,有一排长长的石凳,石凳上坐着一个少年,十六七岁,瓜子脸,白净无瑕,酷酷的脸庞轮廓分明却略带消瘦,有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此时他正托着下巴,双眼目不转睛地盯向前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他面前是一条石板砌成的羊肠小道,很干净很整洁,除此之外,便没有其它,这是一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路,但此刻的他却连眨一下眼的时间都舍不得,全神贯注盯着前方,好像在这条路的尽头有一个非常吸引他的存在,让他聚精会神目不转睛。时间滴答滴答,两个钟在他身旁悄然溜走。

在少年旁边的石凳上,铺着一叠小报,很厚很厚,在厚厚的报纸上横躺着一台华为B199款手机,白色外壳,MP3打开正放着歌,很动听,很优美:

音乐(让我轻轻地告诉你):

让我轻轻的告诉你

天上的星星在等待

、、、、、、、、

不要问我星星有几颗

我会告诉你很多很多

、、、、、、这是杨钰莹2009年在同一首歌中的演唱,听着这首熟悉的旋律,少年的心飞向了他方。他在等,等一个人,一个他愿意值得等的人,虽然这个人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但是就算是付出更多的时间他也愿意,因为这个人值得他等。听着歌,少年此刻的心里就快溶出了水,触景生情,滚滚热情一发不可收拾似冲腔而出。

时间就在这等待中又悄悄地过去了三个小时,少年伸了伸懒腰,扭了扭发僵的脖子,按捺住躁动的心情,然后又一如既往。

夕阳慢慢斜滑,象一个巨人用手用力给拽了下去。远处一些小鸟在树上扑腾相互游戏追逐,不知躲在何处的知了吱吱的叫个不停,原本宁静祥和的气氛在此时徒增了一份孤寂。此刻少年肚子咕咚咕咚响个不停(七八个小时不吃饭,要不你试试),矿泉水喝了一瓶又一瓶,发干的嘴唇变得红润起来,肚皮的严重抗议现在也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这一坐就是八个钟。等,被等,少年明白,其实等待也是一种幸福。

时间慢慢向后推移,最后一抹夕阳在阴暗的石板上留下一抹淡淡的暗影,原本庄严的雕像此时象镶上了一层金边,威严中带着些许的沧桑。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天渐渐暗了下来,可少年却连一丝走的迹象都没有。

当天边剩下最后一丝余晖,从远处传来了一个模糊的倩影,走得甚是可急,少年锐利的眼神突然一下变得柔情似水,只见他起身,象一阵风,三两步便跨了过去。

“茵子,你来啦”(茵子,全名杨若茵)。少年看着面前的可人儿,满脸涨得通红,不停地搓着自己的双手,看着站在旁边亭亭玉立的倩影一动不动,于是鼓起勇气伸出自己发颤的右手一把抓了过去,紧紧握住这玉手,感觉柔若无骨,一股酥麻的感觉游遍全身,记得那还是在几年的以前,有过的体验。

记得2006年4月的一个凌晨,黄金镇杨姓有一三口之家,夫妻和一女儿。原本恩恩爱爱的家庭不知道什么原因,夫妻间突发矛盾,大吵大闹,最后闹得不可开交,愤然离家出走,各奔东西,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女孩儿眼看要离开的双亲,紧紧抱住他们的双脚,一个劲地哭着喊着:“爸爸妈妈求求你们不要走,不要分开,求求你们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求求你们不要走,好不好、、、、、、”?胳膊始终拎不过大腿,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动于衷,小女孩儿声嘶力竭:“你们快回来呀,不要走哇,爸爸、妈妈你们快回来呀、、、、、、”眼泪迷失了眼睛,打湿了脸庞,侵蚀了整条衣袖,也没有挽留住这对夫妻那远去的步伐。直到地上剩下小女孩儿孤零零的一个人,嘴里还在喃喃自语:“我要爸爸妈妈,我要我的爸爸妈妈,你们不要走,求求你们不要走,我的爸爸妈妈,我要爸爸妈妈、、、、、、眼泪顺着脸颊、衣服,最后流淌到了地上,小女孩却没有用手或衣袖进行擦拭,只是张着嘴巴,一个劲的哭”。一个男孩儿亲眼见证了这一切。

“若茵妹妹,不要哭,地上很凉,你快起来呀,你爸爸妈妈一定舍不得丢下你的,他们可能有事,暂时出去了,你这么乖,他们怎么舍得不要你呢?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回来的,是不是,不要哭了,好不好,听话、、、、、、”一隔壁男孩儿听到哭声,看到了上面这一幕,于是劝说道。

看着在地上还是哭得死去活来的女孩儿,男孩儿上前,一把抓住女孩儿的手,感觉柔若无骨,第一次抓住异性的手,感觉一股电流流转全身,男孩压住那阵莫名的情紊,说道:“若茵妹妹,不要哭了,你哭了就不好看了,哥哥不允许你哭,走,哥哥带你去看桃花,在那边有好多好多漂亮的桃花啊”,男孩儿用手指向对面一个突起的小山丘。“看完了桃花,你爸爸妈妈就会回来了,你们又会在一起了,相信我,好不好”?

“看了桃花,我爸爸妈妈就回来了吗”?女孩问。

“嗯,你爸爸妈妈一定会回来的”,男孩回答。

小女孩儿同小男孩儿一起去了那片桃林,那里的确有好多好多漂亮的桃花(有八颗桃树之多,对于孩提来说不算少),各种各样的花都有,桃花丛中,小女孩儿同小男孩儿在一起互相游戏追逐,突然,小女孩儿站在原地不动,拉着男孩儿的手,对着男孩儿说:“龙印哥哥,今天爸爸妈妈不要小若茵了,离开了小若茵,从今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我的爸爸妈妈了,再也没有了爸爸妈妈。小若茵不讨人喜爱,招人烦,连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从今以后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请你答应我,无论怎样,以后你都不许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现在就只剩下你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我不要离开你,也请你不要离开我,答应我,好不好?龙印哥哥”。

龙印:生于何年何月,迷,出生地,迷。后经龙印父母亲自讲述:那是1998年中的一个早晨,那天下着瓢泼大雨,夫妻二人赶集去镇里去采购一些生活用品,途经一座大山,发现有一婴儿啼哭声甚是响亮,当时觉得有些蹊跷,于是便过去探个究竟。走近一看,发现一婴儿被人放立于一块巨石上,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遮羞之物,唯一有的就是此孩子脖子上戴着一块碧绿的龙型玉佩和左胸前有一龙形印记,上面刻有龙印字样,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夫妻俩人膝下没有其他子嗣,看着活蹦乱跳的小生命更是招人喜爱,于是便抱回家收养起来,取名为龙印。

“好,龙印哥哥答应你,哥哥一辈子都不离开你,一辈子都将照顾你、呵护你,让谁也不能欺负你”。看着楚楚可怜的杨若茵,红肿的眼角此时还留有未干的泪渍,天真无邪的脸庞充满了希冀却又显得是那么坚强,于是龙印心中便有了计较。记得那年,男孩儿八岁、女孩儿六岁同时双膝跪地,指天为证大声说道:“天地为鉴,我龙印/我杨若茵在此对天立誓,今生今世相互依靠,不离不弃,永不分离,如违此誓,犹如此物”。话完两截枯枝在两人面前瞬间断为四截(耶稣在此注释:此话童言无忌,大人们万勿模仿,切记切记)。

八年,一晃眼就过去了,龙印此刻握住女孩的手,记忆犹新,柔若无骨,那种感觉错不了。感受到此时正有一股股电流洗刷着自己全身,令人神往和陶醉(****的人大多都有如此经历,你懂得)。

在感叹中,龙印感觉手心处就传来一阵阵轻微地颤抖(暗想:小样,和我一样也知道害羞哇,心里却嘚瑟得要命)。

“若茵,你饿坏了吧,走,那边去,哥哥带了你平时最爱吃的桂花糕,还有一个礼物看了后你一定喜欢、、、、、、”说着说着,龙印感觉到手心的颤抖更加强烈,就象有一只愤怒的小鸟似要冲出牢笼一般。

“龙印,对不起”,杨若茵用力挣开被握的玉手,看着龙印一字一句缓缓说道:“从今天起,以后我们就再也不要见面了,好聚好散,把我忘了吧,就当你的生命里从来没有我这个人存在”。说完,杨若茵冷若冰霜把脸扭向一边。

忘了你,就当你不存在,似个陌路人,龙印听后犹如晴天霹雳般,被挣脱的右手顿时变得空虚,心无限放大,大脑变得茫然,开始发胀,逐渐发热,身体却异常开始变得发冷起来,听着面前的人儿竟然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龙印记忆的年轮再次打开,就回想起了以前杨若茵对自己的好和在乎自己的事情来。

时间逆转,2012年正月,第一场雪过后,“吃汤圆了,吃汤圆了,龙印哥哥,为了感谢你平时对我的帮助特地犒劳你,快来尝尝,本小姐今天亲自下的厨,来尝尝看,看看我的手艺咋样”。杨若茵用勺子盛起一个超大号的汤圆说,“来,我喂,你吃,不许反对哦,你就坐等享福吧”。

“嗯,不错,好吃,很黏很甜”。龙印背靠着木椅吃着杨若茵喂过来的汤圆边吃边点头感叹道。

“那再来,走起”,杨若茵初得夸奖,赶紧再补上一个。“实在实在不错,太好吃了、、、、好吃、、、、、”龙印半咪着眼睛,品尝着这来之不易的成果,边吃边品头论足,来之不拒,就这样,一口气连吃了十六个,汤圆又大又烫,直呛得龙印上气接不了下气(跟现在流行的啥接地气没有直接关联)。说实在的,汤圆从外观上来看,虽然不咋的,但是味道确实不赖,只是吃得太急由于汤圆太烫搞得龙印喉咙一时消化不了,直冒青烟。第二天龙印直接绝食一天,对外宣布美名其曰:吃得太撑了。想起这事儿,龙印也算是领教了杨若茵的盛情,这记忆真是TMD的太深刻了,一个字,值。

时间再向后推移,2013年春天的一个傍晚,那天,龙印、杨若茵走在回家的路上,走着走着突然从路旁快速闪过一条黑影拦住了他们,两人骤然看见一个黑影在面前挡住去路,心下顿时大惊,紧紧相依靠在一起,心肝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待二人缓过神来,看清了周围状况,顿时松了一口大气,发现该不速之客系本村队长之女儿严婉婷,看着对方来势汹汹,二人气定神闲,四目对视,立马都做了同一个动作,双手相互缠绕靠胸,抬头、再挺胸、收腹、(冷啊,还有就是两人当时着实吓得够呛,你以为主角是为了摆造型耍酷吗)咬牙切齿异口同声:

“说,最好给我们个理由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字儿就是从牙缝中一个一个蹦出来的。

看着这对活宝拉风的造型和‘扭曲’的脸庞,严婉婷知道自己刚才的举止行为有些冒昧和唐突,殊不知,人吓人,吓死人的现身说法今天在自己身上得到了真正的体验,玩大了哦。

“不好意思,这不也是为了给你俩儿一个惊喜嘛,用得着这么矫情吗,是不”?看着对方不依不饶的表情,严婉婷突然记起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接着说:“哦,龙印哥哥,我爸说平时你一有空就帮助我们家打柴、挑水、放牛、牧羊什么的,多少杂事都往自个儿身上揽,说你是一个大好人,我爸今天特地为你宰了只大公鸡,千叮万嘱我一定要把你请到起,喊你过去吃顿饭,想和你唠叨唠叨,叙叙家常。还有上次你帮我教训隔壁王二,我都告诉我老爸了,也一直没有答谢你,还有哇今天也是我十四岁的生日,所以呢这次你说什么都得去,让我好好地报答报答你(如果此时有不良想法的人,不用听语讲,相信大家都知道是什么人了,呵呵),既然今天若茵妹妹有幸在一起,那顺便就一同过去好了,多一个人嘛也不算多,不就多一双筷子嘛(感情他们家就只请了龙印一个人)”。

“哦?我算是看出来了,多一个人不算多嘛,我看是啊,多我这一个人就要多出很多是吗,婉婷姐姐”?杨若茵看着满脸无奈的龙印径直走到严婉婷面前附耳上去接着轻声说道:“婉婷姐姐,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对不起,龙印哥哥他只属于我一个人,你们的这顿大餐,我们无福消受,所以嘛,恕不奉陪,告辞,后会无期”。

声音虽然很小,但是龙印听觉天生就异常灵敏,这句话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还没等严婉婷反映过来,杨若茵一把抓住傻立一旁的龙印就飞奔而去,几个呼吸间就消失在严婉婷的视线中。

此处省略几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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