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入了深夜,可坤宁宫里头却是充斥着不安分的寒气。
“启禀皇后娘娘,静妃娘娘到了。”
一阵通传击碎了这一份狰狞的寒意,散至每一处角落。
荣惠急急从内殿出来,娜木钟睡意未消,心中正是愤懑不已,再瞧这眼前的凤袍加身。气这就不打一处来了。虽是心中不满,却还是含笑俯下身去请安,“静妃,参见皇后,娘娘。”真是可笑,这么些日子,还是不顺的称呼她为皇后。想几月之前,自己仍是人中之凤,现如今,却跪拜在地,喊别人皇后。她微是皱了皱眉头。
“姑姑何必多礼,怪请起!”不待的下人上来,荣惠躬身扶了娜木钟起来,“今日非是哀家有意搅扰姑姑安寝,实在是十万火急之事……哀家在宫里虽是有亲眷,可她们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如今太后又不理会,侄女儿,侄女儿实在是,实在是……”话未完,便是簌簌落下泪来。
“这是怎么了,多愁善感起了。你是皇后不是?谁敢要您难堪?兰烨咱们也欺负了,算是她命大,熬过去了,便是她在有心同你争,这身子骨也不如你。何况现今儿咱们得要对付那新来的孔四贞……”娜木钟牵着荣惠的手入了里堂坐了。
荣惠哽咽着,轻取帕子拭泪,“姑姑,平日里头,哀家好着面儿,从不真言,若是同姑姑说了真话,姑姑真是要笑话了。”荣惠顿了顿,思量了片刻,娜木钟倒是没什么兴致大晚上的听她说这些,说或瞒,也便由着她。“自我封后以来,皇上从未在坤宁宫留宿。前些日子,皇上忽至,话中有话,冷嘲热讽,便是说得哀家似是故意欺负了兰烨一般……许是哀家回复的不周,令他拂袖而去。听的人说,皇上在乾清宫大怒……”
娜木钟的身子怪异的一停,似乎想到了什么,是的。那日,福临亦是头一遭,踏入了她所辖的永寿宫,却不是去探望在那儿生活悲凉的她。永寿宫,依然那样勉强的维持着并不与之相称的奢华,
江山易改,本性,南移。
连疑虑和质问都没有,福临回望了四周,还有那些个俏丽宫女面上尚留的的瘀伤,淡淡皱了皱眉,冷冷笑着,不露声色的讽刺的笑着,那样的鄙视和不屑,如同看到一样如何肮脏的东西。她厌恶那个眼神。
“娜木钟!别以为朕不敢动你,你的宝贝弟弟现在已经在牢里享受了,你要是再敢有什么动作,朕,立马,废了你!”她冷笑着,看他说完这一句离开,没有其他。
“太后说,皇上,皇上恐怕,恐怕又要……又要……废后……”说了此处,荣惠已是泣不成声,双肩不住的抖动着。
“兴许这,不过是太后的一己猜测,又未犯得何事,如何废你?别是多想了……”
“可姑姑不是也这样被废了么?”荣惠并未想的很多,这话中的刺已是扎了娜木钟心上,她方是反应过了,“姑姑……侄女儿……侄女儿不是有意……”
“这是事实……”娜木钟倒是豁达地笑笑,显得大方的紧。
“前日皇上传召了范文程他们入宫,这些人,姑姑应该都是明了的。皇上本是瞒的紧,可兰烨出事,他这头就心急露了破绽了。那个孔四贞,根本,根本就是个幌子!”荣惠歇斯底里,娜木钟听得,呆若木鸡。
“那太后,如何?”
荣惠命人从里处取出一只木匣子,娜木钟略是疑惑的打了开,一片新鲜的兰花叶子赫然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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