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拓看不多时便自离去,山上好多建设的事情还等着自己做主,毕竟超出千年的眼光那不是白给的。
就像各位堂主不能理解的自来水系统,杨拓利用独孤秘境的水桶做出来,一共四个喷泉,各高二十格,东西南北各一个,那水竟然如天上之泉,用之不尽。
一个是灌溉水,在南面后山牧区,一个是生活用水,在西面城区,供饮用做饭,一个是洗浴专用,在北面营区,一个工业用水,在东面厂区。四个方向各个系统互不连通,各区内又分别用打通的竹子连接起来,最后将水又排到水泊里。
现如今饮水做饭特别轻松,拔出软木塞子便有水流出,洗澡非常方便,天热时战士们一排排的站在那粗大的竹管下冲冲就完事了。
热水澡洗起来更是舒爽,总舵主设计修建的叫甚么桑拿房的木头屋子,里面蒸汽腾腾,如若仙境,一团团的白烟直上青天,好远都能看到,还有男女浴池。这自然是那岩浆的妙用了。绝对全自动,无人值守,随到随洗,自动循环。因为女人极少,杨拓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没有建造女用淋浴,那桶岩浆给了厂区的铁匠打铁用。
最不能让战士们理解的是那茅厕,盖的高大华丽,窗户上装了那个叫做玻璃的透明方块,不仅分了男女,里面还有一个个小隔断安着木门,房顶还有永不熄灭的萤石照明,下面有沟渠,连绵不绝的将那污物冲的无影无踪,门口还有汉白玉洗脸池。
真的好浪费,恐怕皇宫也没有这么好,估计是按天庭的样子照搬下来的。可能是因为建的太好了,竟然起了个名字叫“菊花台”,可是分明没有一棵菊花啊!
第一日的招聘工作结束了,号牌发出去250张,收回来200张,好多周围村子的老幼妇孺都过来应聘,气的武大郎吹胡子瞪眼又不好发作,找个战士竖起个牌子:冒领盘缠者概不接待。
好多人笑梁山迂腐,结果这个笑话愈传愈远,连泰山派掌门得知后都抚掌大笑:“竖子无知!”
不过也不是没有效果,很多在路上的应聘者有了紧迫感,并感到这个梁山确实很实在。
夜晚举行了盛大的自助餐会,锣响之后,每个通过初试的人都凭号牌领到了一个盘子,一双筷子。
看着那琳琅满目的酒肉饭菜,所有人狼吞虎咽,杨拓失望的看着这交流沟通、高雅绅士的餐会变成了五脏庙祭祀大典,更形象的说是灾民吃饭比赛。
审视着这些应聘者简单至极的个人资料,杨拓没有发现多少技术人才,那个裴景广算一个,还有一个酸秀才也算有点用,更多的是有一把子力气的庄稼汉。
阮氏兄弟和晁天王虽离得不远却并不鸟梁山,想来他们过得滋润,并不愿受些拘束,就连那落魄的乡村教师吴用也都没有出现。
杨拓对大郎说:“开头还算顺利,你也累坏了,明日可能人会更多,这样,年纪超过三十五的,没有甚么稀有技术的,并非郎中帐房之类越老越吃香的,统统不收。”
大郎自然乐意,自去歇息不提。
次日,杨拓又去现场视察施工进度,纠正了几个错误,正兴致勃勃的在巨大的工地穿行,一战士跑来敬礼道:“禀报总舵主,武堂主命我来报,六扇门的人求见,请总舵主示下。”
杨拓如今已是艺高人胆大,笑着说:“来的不慢,请他到断金亭吃酒。”
杨拓站在断金亭围栏边,凭栏远眺,烟波浩淼、水天一色,不由的豪情万丈,一股天下我有的气势充斥着四周。
少顷,便见武松高大魁梧的身躯之后跟着一个面白短须,身材弱小的文士拾阶而上。
那文士唱个喏道:“在下六扇门京东西路东平府捕头唐龙,奉神捕唐紫嫣之命,前来拜见杨总舵主。”
杨拓依旧背对着唐龙,这货其实是在装逼。只见他悠然的说道:“唐神捕为何不亲自上门问罪?”
唐龙恭敬的回复:“岂敢问罪。唐神捕久慕总舵主威名,甚是钦佩。特派在下前来下请帖。”
杨拓听的意外,不好过于失礼,转过身来:“哦?这是为何?”
唐龙双手递上一封信笺,并未回答。
杨拓接了,放在石几上。
唐龙后退两步道:“见得梁山,方知总舵主偌大的气魄,在下亦不胜钦佩,若总舵主无事,在下告退。”
杨拓心中生疑,这唐龙为何一直低着头?便试探道:“唐捕头好生年轻,不知我杨某有何值得钦佩之处?”
唐龙抬起头:“请问总舵主,入山门之时,见一巨大牌坊上有一副对联: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可是说的这梁山水泊的景色?”
杨拓心说,尼玛难道我告诉你这是我抄的?笑眯眯的点点头:“不错!”
唐龙道:“正是这千古和万年四个字令在下钦佩。”
杨拓脸色一变,原本只是觉得这副对联甚是应景,不过落到有心人眼里,可就是造反之意了。
杨拓脸皮虽厚,却不能认账,装傻道:“此联描写的正是我梁山四面环水,湖泊辽阔,歌颂了这千古不变的秀丽景色,写的也是一般嘛!唐捕头若是觉得好,便可多住几日,我也好尽地主之谊。”
唐龙心想:这家伙想当武林盟主还有一丝希望,竟然还想门朝大海!怎么不直接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微微一笑道:“我观这山上大兴土木,不知总舵主欲建几丈高的楼啊?”
杨拓总算明白了,自己把玩游戏的习惯带到了这里,完全是逾制的,可视为造反,自己一味的追求舒适、华丽、坚固、雄伟,竟然成了造反的铁证。
这下麻烦了,不管是山门、城墙、城楼、钟楼、鼓楼、书院、校场、议事厅、天地殿、英雄阁、八大堂口、九府十八街三十六胡同七十二巷统统超过了这时代的规格,自己的尊王攘夷路线就这样被自己无知的破坏掉吗?尊王?你这是尊王?王的脸都被打肿了!
杨拓强辩道:“此并非我所为,皆乃神迹。若不相信,尽可调查。”
唐龙一副疑惑神情:“我也奇怪,这梁山方圆百里之内,绝不可能有如此石材,便是官家想要,也要千里迢迢运送,费时何止一年,花销至少三倍。这些材料,远胜皇宫所用石材,请总舵主释疑,好教在下交差。”
杨拓无奈:“既是不信,我也无法。天赐与我,岂敢不受?”
四目相对,恰似针尖对麦芒。二人就这样僵持着,杨拓不断的告诉自己,这特么的真的是神迹,是上天赐予的,不是自己开采的,这是事实!一个小小的捕头这么难对付?我擦,不对劲啊!
杨拓视线一转,哎呦!老子竟然看走了眼,这分明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妞儿嘛!
你看她,眉清目秀,身材娇小,胸肌发达(也不知道勒的疼不疼),细皮嫩肉,虽有少许易容嫌疑,但必定是个美女,估计不在金莲之下,看那小蛮腰******,曲线还是很明显的,更是没有喉结,这便是铁证!
武松是个武痴不分男女,难道自己和他玩的多了被拖累了智商?
唐龙凛然不惧的和杨总舵主对视,对方虽然强大,自己的修练的也不差。矮油,这家伙眼睛开始往下走了?哟,还往下看?唐龙有点怯了。
杨拓存心使坏,哈哈一笑道:“唐捕头少年俊才,杨某自愧不如。如今已近午时,略备了薄酒,为唐捕头接风洗尘,还请赏脸一二。”
唐龙不知是计,慨然应允。
杨拓又道:“按我梁山规矩,先请贵客沐浴。我新建一桑拿房,有温泉泡澡,活水冲浴,甚是解乏。如此便请唐捕头与我一同洗澡,也好赤诚相见!”
唐龙顿时语塞,从脖颈到发际闪过一丝绯红迅速消逝:“总舵主一片好意在下心领了,可惜在下身上有伤,不可沾水,如今多事之秋,只争朝夕,还是算了。就略微吃点酒,聆听总舵主高论便可。”
杨拓暗道,这女的倒也机灵,如此不好强迫。
只见他热情的关切道:“哦?若是外伤不必担心,我有师尊所赐灵丹妙药,外敷即可,一次见效,不留疤痕,随治随走,来,我正好带着一瓶,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抹抹。”心里却想:还治不了你了小样。
唐龙微怒,莫非他看出些什么?不由自主的抚摸了下嘴上的短须,摆摆手道:“总舵主真是客气,些许小伤,已上了神捕所赠之药,只怕就要好了,如何敢劳动总舵主大驾。”
杨拓失望的垂下手,一副无奈的表情:“唉,可惜可惜,如此好药,甚是宝贵,我自己都不舍得用。也罢,往后千万注意,刀剑无情,小心受伤啊!”
唐龙吁了口气,正想感谢一番,却见那杨总舵主奇怪的看着自己,不禁气道:“莫非我脸上有花?”
杨拓撇嘴道:“花倒是没有,不过唐捕头的胡子怎么掉了?”
唐龙大骇,赶紧背过身去,双手一摸,糟糕,刚才自己出了许多汗,又说了许多话,还摸了摸,胡子竟然歪了。
武松这才明白过来,感情总舵主早就看出来了此人女扮男装,一直逗她,自己浑然不觉,真是丢脸啊!
气的这灌口二郎神大喝一声:“哪来的细作,竟敢冒充六扇门行刺!”也不说怜香惜玉,一拳带着破空之声就打了过去。
“且慢——!”这一拳快如闪电,即使杨拓如今的功夫也没有拦住,主要是没想到。
武松的愤怒一击有迅雷加成,又是偷袭,几乎无可阻挡。
噗的一声,唐龙反应不及,口喷鲜血横飞出三丈有余,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杨拓无语,睁圆了双眼盯着武松。
武松哎呀一声,情知出手重了,赶紧过去查看,这厮高兴地说:“总舵主,还好留了活口。”
杨拓无奈的变出一瓶恢复药水,想了想,找个杯子倒入少许便又收起,如此神物不可示人啊!
两人将唐龙抬到了后山客房,武松自知有错,说要去巡逻,忙不迭的走了。
杨拓叹口气,这该如何收场?就算治好也是一番恩怨。
正自思量,竟忘记喂药水,那唐龙昏迷中一口浓血咳在自己胸脯。杨拓慌忙拿起毛巾擦拭。擦!硬,好硬!这女的胸脯裹了好几层丝带,难道不疼吗?为了办案,倒也是蛮拼的。
趁四下无人,这贱货心里痒的受不了,竟然色胆包天的要把唐龙扒个精光。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还不知道是不是刺客呢!
当啷,四五块碎片被杨拓脱衣服时抖掉,原来是那似铁非铁似玉非玉的腰牌被武松一拳击碎,若非如此恐怕当场就出人命了。
杨拓捡起来拼合好一看,又是吓一跳,上面赫然刻着和戴步昭腰牌一样的图案,只是文字不同:大宋三法司衙门合署六扇门东方总捕唐紫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