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罗蔷薇有多大手段,总而言之,若是她真的落入圈套,那么一辈子可就毁了。
“哈哈哈,哈哈哈。”三黄撑着腰哈哈大笑起来,后面的小混混也都狂笑不停。
“道义,道义。”三黄仿佛听到了最逗人的笑话,道:“咱们是黑社会,讲哪门子道义,你记住了,讲道义的就活不下去。”
广宇憋着一口气,脱口大骂,道:“你们还是人嘛。”
三黄面色一凝,伸手给了他一拳,道:“妈的,敢骂老子。”
广宇摔到了玻璃碴子上面,手臂开始向下流血,今个他是栽了,可他却不认,他朗声道:“你们就是畜生,不是人。”
“好呀,爷爷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今个让你个无名小辈给骂了,看我不打死你。”
这里可是三黄的地盘,他特讲究个名声,再说,他就是要给他个教训,以便杀一儆百,让其他的几个学生开开眼,更是想让手下知道知道,谁才是说话有分量的主。
混混们一拥而上,不计后果的拳打脚踢起来,他们招招狠毒,攻击的都是要害,几下子就把广宇踢得不能反抗。
然而,广宇也是根硬骨头,即使被踢得要死,可却没有求饶半分,打死就打死了,他是个男人,不能求饶。
‘砰。’
‘砰。’
两声枪响回荡在整个三楼KTV里,所有人在一瞬间停止了动作。
大门被一脚踢开,一名身穿蓝色背心的健硕男子,迈着军人的步伐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新型的手枪,他将手枪上膛,道:“这个小子我看着不错,大哥,你不会跟我抢吧。”
林虎一把将受伤的广宇拉起,赞许的点了点头,道:“是个好苗子。”
林豹皱了皱眉头,知道大哥起了收徒的想法,倒也没再多言,他一掂量手中的枪,对准了三黄的眉心,道:“抱头,蹲下。”
三黄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他们看场子的,一般都是拿着砍刀或者棒子,手枪还是头一遭见的。
他诺诺的蹲下了身子,恭维道:“不知是哪条道上的,别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
“老子跟你,不会是一条道的。”林豹对准他的头顶开了一枪,目的则是震慑了。
“这里你处理,我先把人带下去了。”林虎将广宇抗在肩膀上,也不在乎他的血染红自己的背心。
他是惜才如命之人,好不容易发现个好苗子,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好。”林豹一拍手,倒是十分无所谓,这几个小罗罗,他一个人足以搞定,拿着手枪都是多余的。
三黄见到林虎扛着人走了出去,心中暗自嘀咕,难道是这小子家里有门子,倒也不可能呀,无非就是老龙江的那帮老混混。
林豹踢了踢满地的啤酒,有些不屑的道:“你们知道,惹得是什么人?”
三黄身子微微一颤,他知道对方是在问自己,他唯唯诺诺的道:“不知……”
“不知。”林豹一脚踢了出去,用足了劲头,道:“不知你还敢惹。”
“哎呦。”三黄摔出了老远,他跌跌撞撞的爬起身,道:“还请您开示,小子眼拙,不知惹了哪路神仙。”
林豹最瞧不起这样的人物,他一抬手道:“什么都不知道,还敢惹是生非,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是是是。”
林豹瞥了一眼,尽是一群胆小如鼠的混混,倒也没有继续浪费口舌的心思,他本以为自己能松松筋骨的,谁成想皆是一群酒囊饭袋。
“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和我哥要在S市站住脚,安帮我们是要定了,怎么选择,你们心里应该明白吧。”
“什么……”三黄身子一抖,不由发寒,安帮可是S市的龙头,哪里是说吞就能吞的,然而,现在枪子儿对着他的脑袋瓜,他还有说不的权利吗?
“我和兄弟们跟着老大,绝对没错。”三黄不是傻子,现在服个软,等回去再和组长汇报,免得连命都丢了。
林豹哪里看不出他们的小心思,他一伸手拿出一叠档案,道:“签了吧。”
三黄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他还不知道进入帮派还有这份手续,他颤抖的将资料捧起来,浑身的血液直接就冷却了下来。
这是欠条……五十万的欠条……
三黄可以发誓,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这要是一笔签了下去,恐怕他就没有退路了,这是在逼他选择呀。
林豹倒也是个‘好脾气’的主,他掏出一根碳素笔仍在桌上,道:“别看了,说难听点,这是五十万的欠条,说好听了,这就是你们的卖身契,忠心耿耿,以后都能赚回来,若是不忠心,你们可信,将随意一张纸的利益,送给法官大人,你们就会倾家荡产。”
“不用这样吧。”三黄还在祈求着什么,他可不敢拿起那只笔,那简直是太沉重了。
他是黑道的人,自然清楚官场有多黑,他有这个自信,只要他将五十万送给法官,那么,这场官司,他即使是死也不会赢的。
“这是给你机会,你别不知珍惜。”林豹一抬手,将三黄的那张纸拍在他的面前。
他的真实姓名,身份证号码,以及家庭住址丝毫都未曾出错,就连他的身份证复印件都板板整整的贴在上面。
三黄这次是栽了,而且还没有退路,这些庞大的消息,即使是安帮都不可能迅速查到的。林豹能带来如此准确的信息,可见功夫之深,更见他的能量之大。
他心中暗自揣摩,只要自己努力前行,一定会混到和安帮一样的位置,就拼这么一回吧。
惨白的墙壁,浓烈的消毒水气味,二十七中所有不良学生,全都聚集在了S市的省医院内,将某病房堵得水泄不通。
“他没事了吧?”罗蔷薇将三百块钱偷偷的塞给主治大夫,这年头做什么都是要钱的。
主治大夫是一名中年男人,带着个眼镜文质彬彬,道:“没事了,怎么受的伤呀。”